據她的身形做的,穿上後分外合身,肩背挺直,腰部收緊,再配上官帽官靴,很能唬人。
宋鉞此時就被迷住了,他怔怔地看著賀境心,只覺得心臟在怦怦跳,然後他低下頭來,抿唇笑了,年少時動心之人,沒有在塵埃裡淪為普通,她一路前行,始終堅定強大,她依然是人群中一眼就能被他瞧見的樣子,身上像是帶著碎光。
他也要更努力一些才行啊。
吱嘎一聲,屋門終於被開啟了,眾人頓時圍了上去,將剛剛還稀罕的五品官拋在了一邊。
宋鉞走到賀境心面前,他抬起手替她正了一下官帽,“很威武。”
“我也這麼覺得。”賀境心笑了起來。
而那邊,古大夫腳步虛浮的走出來,整個人猶如被榨乾了一樣,十分疲憊,面對這幾雙緊張擔憂的眼神,古大夫擺了擺手,“都玩兒去吧,毒解了大半,剩下的再來兩次就差不多了。”
眾人頓時恍惚起來,是發自內心的替花明庭開心。
這一路上,雖然花明庭看不見,可是卻是他照顧大家最多,他們至今都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花明庭時的驚豔。
每個人心裡都住著一個少年俠客,翩翩玉面郎,執劍行四方,花明庭滿足了所有人對於武林人士的幻想。
而另一邊,正在逛街購買過年年貨的蘇芷和顧岑宴,被一個蒙面黑衣人攔住了去路。
黑衣人拉下了面罩,露出了追影那張臉,“主子想見你們。”
蘇芷和顧岑宴對視一眼,應了,主要是不應也不行,追影的主子是皇帝。
顧岑宴對皇宮很熟悉,蘇芷卻是第一次來,她好奇地看著眼前的景緻,一路看一路賞,最後被追影帶到了西暖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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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先是看了看蘇芷,再看向顧岑宴,那日在大堂上,皇帝就見過了蘇芷,不過到底離得不算近,加上當時也沒有那個心情細看。
“是個好姑娘。”老皇帝笑呵呵地讓兩人坐下,他面前擺著一張棋盤,“會下棋嗎?”
蘇芷點了點頭,“會一點。”
老皇帝便讓蘇芷坐到自己對面,和蘇芷下起了棋,他一邊下棋,一邊和蘇芷聊天,聊蘇芷在藥爐的那段時間,聊趙長生。
老皇帝聽得津津有味,哪怕蘇芷說的都是瑣碎日常而已。
老皇帝失去趙長生太久太久,久到那孩子已經模糊了痕跡,哪怕他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要記得,可是被時光留在過去的人,沒有辦法長大,他想象不出來長大後的長生是什麼樣子。
如今,也算是重新認識了一遍。
一盤棋下完,皇帝聽的很滿足,然後又下了一遍,再次重新聽了一遍。
蘇芷耐心地回答皇帝反覆提及的問題,說實話,她很佩服老皇帝,這世上有多少人能做到他這樣?
人們總說活著的人才是重要的,所以心安理得的遺忘死去的人。
皇帝沒有,他攥的緊緊的,怎麼也不肯讓死去的人徹底死去,他讓舊人活在了記憶裡。
最後,皇帝終於心滿意足的聽夠了,和皇帝下棋的人換了一個。
皇帝問顧岑宴,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顧岑宴也不曾隱瞞,只說了自己打算年後帶蘇芷回上劉村去。
皇帝笑眯眯的下完了棋,然後要顧岑宴兌現當初的承諾。
當年,顧岑宴請辭,皇帝讓他答應了一個條件,若是將來他有事相求,顧岑宴不得推辭,顧岑宴答應了,但他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再回長安城,皇帝身邊那麼多人,多半不會記得自己。
顧岑宴:……
鬼知道當初胡亂答應的條件,如今會在這裡等著。
“您想讓我做什麼?”顧岑宴問。
皇帝收起笑意,表情變得嚴肅,“你曾是狀元郎,驚才絕豔,不該埋沒在那樣的小山村。”
顧岑宴苦笑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當年他為了表決心劃傷了自己的臉,如今這條傷疤消不掉了,“陛下,我如今不能當官了。”
“誰說的?”皇帝卻說,“規矩不是一成不變的,也許將來能做官的人,不再要求容貌,畢竟當官憑藉的是才華手段,又不是靠著一張臉。”
顧岑宴:……所以走不掉了是嗎?
的確是走不掉了。
皇帝:“既然要當夫子,我讓你當個厲害的。”
於是顧岑宴前腳剛到梅苑,後腳封官的聖旨就到了,顧岑宴官封太傅,負責教導皇太孫,將來輔佐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