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厄運總戲苦命人(1 / 3)

端州縣衙內,宋鉞坐在燭火下,他面前放著的是一張寫了很多人名的紙。

賀境心送溫十三母子回族地後,所有人都沒閒著。

張滿和駱修遠去了流放之地,他們要去詢問那些被流放的人,尤其是十一年前被流放過去的犯人,到底是為了什麼被流放,都犯了什麼罪。

十一年前,何家還在洛陽,因為牽連進了一樁案件,不得不斷尾求生,拋棄潑天家財,才只保了幾個人,之後更是隻能回了老家晉州。

宋鉞抬起手揉了揉發脹的額角,他收好那張紙,打算明日去問一問話。

洗手淨面,梳洗之後,宋鉞上了床,熄了燈,夜已經很深了,但他翻來覆去的卻有些睡不著,距離賀境心離開已經過去三天了,這一路同行,他們很少會分開,這幾天一個人睡,總覺得床很空很大,他的手搭在身邊,那裡空蕩蕩的。

他又翻了個身,正好看到半掩的窗中,透出來的半面月亮。

賀境心是溫家人,此去溫家族地,應該不會被刁難——這麼想也不對,就那傢伙圓滑的處世風格,只要她願意,怕是在哪裡都能活得很好吧。

宋鉞莫名地就想了溫覓,那個人,好像是站在時空長河邊上的一抹剪影,看似存在感不強,但就是默默地待在那裡,稍一回憶就能躍然腦海。

以前宋鉞不太理解,為什麼賀境心的村溜子爹能娶到老婆,並且還是溫覓那樣,容貌出色,溫柔到好像永遠也不會發脾氣,能容忍賀從淵不學無術。

現在想來,那兩個人一定也有屬於他們的故事吧,否則一個隱侍如何能娶走生活在溫家族地裡的姑娘。

而此時,端州以南的一個村子裡,張滿卻還沒有睡。

茅草屋裡,一應陳設都很粗陋,頭髮花白的婦人坐在桌邊,她臉上有被烈陽和風雨侵蝕的痕跡,但就算如此,依然能看出年輕時候的好相貌,她衣裳雖然很舊,但卻漿洗的很乾淨,她坐姿很好,是刻入骨子裡的教養。

張滿坐在婦人對面,靜靜地等著,沒有說話。

桌子上的蠟燭爆了一朵燭花,婦人像是這才回過了神來一般,她伸手摸了摸鬢角的發,“說起來,你出生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婦人乃是勳貴出身,嫁入高門後,成了當家主母,曾經長安城的繁華已然遠去,他們一家被流放到嶺南已經過去了十多年了。

“當初我們蘇家被抄家流放,是我們家老爺犯了貪汙之罪。”婦人說到這裡,忽然露出了一個嘲諷似的笑,“當然,這是明面上的理由,至於真正的理由……”

她說著,看向張滿,婦人凹陷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張滿的眼睛,“你確定想要聽嗎?”

張滿下意識攥緊了手,“請告訴我。”

婦人對於張滿的回答,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我家老爺行刑前,與我說了真相,根本不是因為貪汙,我們蘇家會遭此大難,是因為捲入了先皇后之死。”

張滿瞳孔驀的一縮,她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先皇后?”

在張滿的印象裡,先皇后早就死了,甚至皇后的封號都是皇帝追封的。

“可是蘇家出事,不是十一年前的事嗎?”張滿記得還算清楚,眼前這位婦人與張滿的母親是手帕交,所以當初蘇家出事,左相夫人也曾試圖救過人,只是蘇家大廈傾倒,根本無法救,殺頭的殺頭,流放的流放,蘇家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崩塌的。

“是。”婦人點頭。

張滿覺得,一定有哪裡出了問題。

張滿:“我記得當初,當今還沒有登基的時候,王家嫡女就被選定為太子妃,後來太子妃還未嫁入東宮就過世了,之後當今一直沒有再娶過正妃,登基之後也空懸著後位,唯一追封的皇后還是曾經的原配發妻。”

婦人垂下眼睫,“我也覺得不可思議,甚至懷疑我家老爺在胡說八道,只是不想承認蘇家會被抄家流放是因為他犯了錯。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不知道。”

從婦人家出來,張滿的眉頭皺的緊緊的,等在外面的駱修遠迎了上來,“怎麼,問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了?”

張滿抬頭看著駱修遠,說起來駱修遠的身份存疑,他長得和杜家人有幾分相似,和花明庭沒有一點像的地方,但他如今以花想容之子的身份活在這世上。

張滿腳步停了下來,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駱修遠,你可有聽說過,當今的髮妻是什麼時候過世的?”

駱修遠愣了一下,“何時過世……不是早就過世了嗎?不是說王家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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