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走了進來。
“我還說今天讓人去給賀大師遞帖子,若你有空就上門拜訪的。”崔婉瓊臉上掛著笑,“叫你們久等了,下人可有怠慢?”
“不曾怠慢。”賀境心道,“倒是我們突然上門,是我們失禮了。”
崔婉瓊見到賀境心是真的高興,她如今是崔家歸寧的姑奶奶,在崔家日子尚算好過,畢竟她爹孃父兄懼在,倒也沒有人敢怠慢她。
“賀大師就不要和我客氣了,我是真的挺高興見到你們的。”崔婉瓊道。
賀境心從崔婉瓊的眼神和表情之中看得出來,她這話說的是真心實意的,時隔幾個月,崔婉瓊看起來已經完全從謝家的滅門案之中走了出來,原本壓在她身上名為宗婦的東西不見了之後,她眼神變得明亮許多,笑容都變得輕快了幾分。
“如此,我們也不繞彎子,我們今日來,是為了昨日在茶樓裡發生的一樁墜亡命案。”宋鉞取出了兩張供詞,遞給崔婉瓊。
崔婉瓊:……
這麼直接的嗎?!
“倒是還不曾聽說過這事兒……”崔婉瓊接過宋鉞遞過來的供詞,她看了一眼之後就愣住了,“崔延之?”
崔婉瓊仔細看了供詞內容,供詞上寫了,崔延之與友人劉文渠一同在茶樓的二樓穀雨廂房裡吃茶。他們二人本在敘舊,談天說地,氣氛正好,就在這時,聽到了樓下的尖叫聲,這才知道出了人命。
供詞上的內容只有這麼多,上面還有崔延之的畫押,做不得假。
“延之是我兄長的三子,你們稍等一會兒,我讓人去找他回來。”崔婉瓊還是知道輕重的,她是個聰明人,當今對世家的態度幾乎已經沒有任何遮掩了,宋鉞這個時候到陽直縣,不是一件好事,各家都有所收斂,並不想惹上那個瘋狗皇帝。
崔婉瓊走出去,喊來小廝,讓小廝去尋崔延之,吩咐完了之後,崔婉瓊又回去,陪著賀境心和宋鉞閒聊。
聊著聊著,便聊到了王家,崔婉瓊自然也知道了,昨天的墜亡案,和王家好像有點關係,命案發生之時,有人在驚蟄包房裡大力抽動繩子,根據他們目前查到的線索可知,當時死者田成被懸掛在房梁下面,藏在那些垂下來作為裝飾的五顏六色幔布之中,他們在現場並未看到繩子,而根據他們從房樑上的痕跡可以推斷,繩子是被抽走的。
那麼,案發之時待在那間包房裡的人就有嫌疑。
“我嫁出去多年,對王家的事情倒是瞭解的不太多。”崔婉瓊道,“不過我覺得,這件事或許未必是王家人乾的。”
賀境心歪了歪頭,“理由?”
“在知道宋大人要派來陽直縣接任縣令之後,我兄長,也是如今崔家的家主,嚴令族中所有人,不得生事,事實上不只是我們崔家,王家家主也下過類似的命令。”崔婉瓊道,“在這種情況下,王家人不可能無視家主命令殺人,更何況,若是王家真的想要殺人,只會悄無聲息的讓對方消失,根本濺不起一點水花。”
崔婉瓊說的這個,賀境心並非沒有想過,“你說的有道理,兇手大費周章,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出命案,若非是殺人者極其囂張,那就是栽贓陷害。”
宋鉞聞言,有些驚訝地看向賀境心,她之前沒有說過這個!
正要說什麼,外面傳來了腳步聲,接著便見一個容貌俊秀的青年走了進來,“姑姑,您找我?”
來人正是崔延之,崔家家主的第三子。
崔延之自然發現了賀境心和宋鉞,他愣了一下,隨後很快反應過來,急忙衝著宋鉞行了個禮,“見過宋大人,宋夫人。大人可是為了昨天的命案來尋我的?”
宋鉞道:“正是,你昨日是在穀雨廂房,你可知你隔壁驚蟄包房裡是誰?”
“是王明遠啊,怎麼了?”崔延之不解地問。
“你昨日和友人待在包房裡,可有出去看戲?”宋鉞問。
崔延之搖了搖頭道:“昨日我約了許久不曾見面的同窗好友見面敘舊,並無離開包房去走廊看戲。”
宋鉞:“你一直待在裡面,可有聽到隔壁有什麼奇怪的動靜?”
崔延之仔細回想了一遍,“不曾。”
宋鉞點了點頭,又問:“你可知王明遠是何時進的包房?”
崔延之道:“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還是後來樓下發生命案,我們聽到動靜開門檢視時,才發現王明遠在隔壁的,後來我們下去,錄了供詞,便各自歸家了。”
“你與王明遠關係如何?你可知道,他平常人際關係如何,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