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桌邊上,每個人都紅著眼睛死死地盯著莊家手裡的骰盅,賀境心也在看,莊家的手很穩,然後就在他要掀開骰盅的時候,他的手勢有了微妙的變化。
意料之內的小動作。
下一瞬,骰盅揭開,就見三顆骰子疊在一起,最上面的點數赫然是一點。
邊上的賭客們頓時爆發出一陣陣不可思議地驚呼聲。
那莊家的臉色卻有一瞬間的難看,他的手不動聲色地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剛剛,就在他要熟門熟路的在揭開骰盅的時候,巧妙地推倒三顆骰子,改變點數的瞬間,他只覺得手腕一麻,就那麼一下,他就錯過了最好的時機,骰子沒能推倒,那邪門的逢賭必贏的女人又一次贏了!
賀境心臉上露出一個微笑,緩緩地將賭桌上的銀子全都攬到了自己的面前。
她面前的銀山更加壯觀了。
邊上的賭客們很是眼紅,恨不能以身替之,同時越發殺紅了眼,幾張賭桌邊上,賭客們的熱情空前高漲,畢竟每個人都有一種僥倖心理,既然別人能贏,為什麼那個幸運兒不能是自己呢。
那可是銀子,實打實的雪花白銀!
莊家看著賀境心的眼神,變得非常不友善。
沒有人是傻子,尤其是莊家在這賭坊裡這麼多年,什麼樣的手段沒見識過,剛剛怎麼可能那麼巧的自己的手就發麻了。
他的目光,慢慢地從賀境心身上挪開,落在了站在賀境心身邊的那個蒙著眼睛的青衣劍客身上,剛剛怕就是這個人的手筆吧。
這兩個人怕是來者不善。
不過——
莊家沒在怕的!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夫人如此賭運,完全可以上二樓,那裡押贏了,直接翻百倍千倍也是有可能的。”莊家道,“夫人如今的本錢,上二樓儘夠了,夫人是繼續在這裡賭小的,還是上去搏一搏一盤翻天?”
賀境心臉上適時露出一抹驚訝之色,“倒是不知道,你們這裡,竟還有二樓嗎?”
莊家手裡把玩著那幾枚骰子,“自然,這一樓都只是十倍輸贏,著實配不上夫人。”
“如此,甚好。”賀境心說著,從袖子裡抽出一個挺大的麻布口袋,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堆在面前的那堆銀山往布袋子裡裝。
眾人:……
怎麼還有人隨身帶著袋子,是一開始就預備了贏的錢用袋子裝嗎?
可惡啊,好羨慕,他們也想要贏錢用麻袋裝啊!
莊家扭頭,索性來了個眼不見為淨,剛剛明明他可以直接一把就把這些銀子賺回來的,哪想到這來的竟然是個硬茬。
不過沒關係,到了二樓,自然是有人能收拾這兩個人!
這麼一想,莊家臉上那難看的表情總算是收住了。
他頗有耐心地等著賀境心將所有的銀子都裝到了袋子裡,這個女人竟然連卡在桌子縫裡的一枚銅板都扣起來裝進袋子裡了。
莊家:……至於嗎?你賺了那麼多銀子,就差這一枚銅板嗎?
賀境心若是知道莊家心裡在想什麼,絕對要理直氣壯地說一聲很至於,是她的錢,哪怕一枚銅板都不能少的!
賀境心在所有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裡裝好了銀子,她抬手提了一下……沒提動。
賀境心扭頭看向花明庭,“花叔,你幫我提著,咱們到二樓看看去。”
花明庭心裡嘆了口氣,但他能怎麼辦呢,還不是隻能上前一步,幫賀境心把那一袋子的銀子提起來。
賀境心走在前面,花明庭跟在後面,莊家親自帶著兩人往二樓走。
賭客們此時都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地看著往二樓走的兩個人,到這家賭坊來的賭客們,倒也有些人知道二樓,只是二樓的賠率實在太高了,一般人可賭不起,這還是第一個,被莊家親自送上二樓的賭客呢!
莊家在前面引路,賀境心的目光落在莊家拋接著玩的那三顆骰子上。
那骰子與賀境心手裡的那個並不一樣,賀境心手裡的是骨骰,莊家手裡的是木骰。
二樓的環境明顯比一樓要好得多,比起一樓此起彼伏的喧譁聲,二樓堪稱靜謐,以至於他們的腳步聲都顯得有些吵鬧。
很快,有個穿著深藍色綢緞袍子的中年男子聽見腳步聲走了出來,那中年人和莊家交換了一個眼神,就聽那莊家道:“姜先生,這位夫人是個高手,她想到二樓來玩一玩,您可要好好招待一下。”
那喚作姜先生的中年男子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