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是鼻子哪裡是嘴,只有雙目十分明亮。
小野人穿一襲破破爛爛的滿是汙泥的動物毛皮背心,脖子上也圍著血腥的動物毛皮,露出少年人的胳膊,胳膊上滿是血口子,有些結了痂,有些地方則就這麼敞著,蒼蠅圍著他嗡嗡嗡地響,腳上穿一雙草鞋,兩腿上盡是泥。
小野人背上揹著一個與他幾乎差不多高的狹長木匣,腰畔繫了根系帶,綁著匕首的鞘,露出一把造型古樸簡單的匕首。
一股撲鼻的穢氣隨著他往前一步,彷彿有形之物,轟地湧了進來,將姜恆整個人裹了進去,姜恆有點懵,卻沒有退後,反而朝他伸出了手。
那小野人也是一怔,意會到姜恆似乎想與他拉手,便將右手在身上用力地擦了擦,伸出去時,姜恆的胳膊卻被衛婆粗暴地抓了回去,拎著衣領,趕到一旁,讓出小小一塊空位,示意這小乞丐進來。繼而關門,上門閂,依舊鎖上了門。
姜恆被趕到院中,繼續他尚未完成的罰跪,日晷已過午時,他眼看著衛婆將那小乞丐帶進了堂屋,關上門,再佝僂著身體回到廚房裡去。
堂屋內傳來一聲輕微的碎瓷響——母親失手打碎了東西。
姜恆馬上放下卷牘,起身脫了靴子,悄無聲息地溜到堂屋外去,扒著門縫,朝內張望。
陰暗而不透風的堂屋內,門一關上,便是黑漆漆的一片,昭夫人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