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童子知道個屁,”王東撞了我一膀子,“你要是知道那個滋味,保險天天想著她。”
“我倒是想知道……咳,你盯著我的雞巴看什麼看?”
“你的兵器比我的大,”王東嘿嘿笑著退到門口,“你是不是個死雞巴呀,死雞巴一般都大。”
“把淑芬給我使兩天,你就知道我是不是死雞巴了。”
“真的哎,沒聽人說嘛,死雞巴模樣俊,可是不頂用,‘槓槓’起來還那樣兒。”
“頂不頂用我自己知道。”提上褲子,我的下身竟然有些發熱,腦海裡有楊波的影子一閃。
街上的風很大,撞在臉上有被人扇耳光的的感覺。奇怪的是我的腦子裡沒有那些花花綠綠的鈔票,全是金龍苦喪著的臉和那個張望我的模糊人影。那個人到底是誰?他見了我為什麼要跑?既然他不敢見我,為什麼他的舉動像是要上來跟我打招呼的樣子?我努力地在腦海裡梳理我曾經見過的那些人,竟然一個也沒有對上號……這個人究竟想要幹什麼?他為什麼單單在這個時候出現?難道他真的看見了我們跳進週五的房間,又從窗戶裡面跳出來的鏡頭?如果真是那樣,他為什麼要在我的面前露一下頭?難道他不知道這種時候應該“避嫌”麼?不對,他一定沒有看見這些情況,也許是他認錯人了,或者是他認識我,想要跟我打招呼,一看我的表情,以為我要作出對他不利的事情,他才跑的。可他究竟是誰呢?
“張寬,張寬——”有人在喊我,聲音很尖,我以為是淑芬,一回頭才發現她竟然是楊波。楊波站在小黃樓南端的一塊空地上,揚著一條黃色的圍巾衝我跳腳。我頓了一下,喊回已經跨過馬路的王東:“你先去淑芬店裡等我,我跟楊波說幾句話就過去≡了,最好叫淑芬迴避一下,分完了錢我就走。你也回家,暫時把金龍的那份錢放在你那兒,等風聲過了,咱們就約金龍過來拿。”王東哈著滿嘴白氣說:“我早就把淑芬打發走了。寬哥,我怎麼總覺得咱們這事兒要出麻煩呢?要不咱們把錢分了,然後找個地方躲一躲再說?”我按了他的肩膀一把:“沒事兒。咱們不能躲,一躲,沒有事也出來事兒了,再說快要過年了,你準備躲到幾時?總不能連個團圓年都不給你爹孃吧?放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王東眨巴著睫毛上的白霜,眼睛兔子一樣紅:“寬哥,還是你的心大,我聽你的。”
我揮了揮手:“去吧,穩住架兒,也許咱們都過於謹慎了。”
王東走幾步,又回了一下頭:“寬哥,把我的那一份也給揚揚。你要是相信我,我就自己回去分。”
我仰了仰頭:“我相信你,回去分吧,回頭我直接拿走。金龍那份你先給他保管著。”
一回頭,我的心猛地痛了一下,楊波用一個極緩慢的動作跌倒在離我不遠的馬路牙子上。
我跑過去,楊波已經站了起來,紅著臉衝我笑。我說:“你怎麼還不回家?”楊波說:“我不想回家,我在等著你回來……你哥回飯店了,拿了一些錢又走了,好象你侄子病得挺厲害,我看見他跑得滿頭都是汗。”我皺了一下眉頭,來順怎麼了?前幾天不是好點兒了嗎,儘管高燒沒退,也不至於還住在醫院裡啊,心忽然有些慌,快要過年了,那孩子可千萬別出什麼事兒……看著楊波紅蘋果似的臉,我說:“沒什麼,小孩子感冒那是正常的事情'什麼事兒你先回家吧,我辦完了事兒就來喊你,咱們繼續回去吃飯,吃中午飯。”楊波嗔怪地瞥了我一眼:“還吃中午飯呢,天都要黑了。”我說:“那就吃晚上飯,反正這頓飯我是請定你了,咱們去一個好點兒的飯店吃。”楊波看了我一會兒,輕聲說:“那你就先忙去吧。”
我想再跟她聊幾句,一時竟想不出應該聊點兒什麼,訕訕地搖了搖頭:“那好,你先回家吧。”
楊波揪著大衣下襬摔兩下上面的雪,目光清澈地盯著我:“張寬,好好上班。”
我轉身就走,感覺她剛才的這句話裡彷彿隱藏著什麼東西,心裡隱隱有一絲不快。
走近淑芬理髮店的時候,我一猶豫,邁步穿過馬路,直奔醫院。
前幾天我去過醫院,來順乖乖地躺在病床上,眼睛望著窗外樹梢上的幾隻麻雀,嘴角耷拉著一縷口水,臉色就像睡著了一樣安靜。我摸摸他的額頭,燙得像是被火剛剛烤過一樣。我問他,來順你難受嗎?來順不說話,小小的腦袋在枕頭上面來回蹭。林寶寶說,他好幾天沒說話了。我說,他是不是想起他的親爹了?林寶寶擰了我一把,拖著我走到門口:“以後你可千萬別當著他的面兒提這事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