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舟起身, 走到門口拉開門, 下巴向外輕輕一點:“現在, 萬惡的資本家想問你……” 舒橋警惕:“??” 她猛地坐直身體,又微微睜大眼睛的樣子,像極了炸毛的小貓咪。 尤其她方才起床起得猛, 頭髮還沒捋順,此刻頭頂還有幾根耷拉的呆毛。 商時舟興致勃勃注視她這番模樣片刻,在舒橋徹底跳腳之前, 慢悠悠開口:“飯否?” 飯菜的香氣有些延遲地飄了進來, 飯廳的桌上熱氣騰騰,舒橋的肚子飛快地響了起來。 聲音又大又密。 舒橋:“……” 好你個肚子,關鍵時候,像個老六。 她一秒放棄了拿喬的想法, 從善如流默默起身:“哦。” 商時舟忍不住再逗她一句:“我以為你會想要誓死不從?” 人為什麼要和飯過不去。 舒橋腹誹, 表面卻道:“我以為這是資本家的要求?” 商時舟輕輕佻眉, 順著她的話笑了起來:“沒錯, 這是資本家的要求。” 資本家過分糖衣炮彈。 滿桌子的菜完全吻合她的中國胃, 舒橋的胃口其實最近一直很不好, 一方面是各種事情紛呈而至,太過忙亂, 另一方面,則是雖然在德國這麼久了,卻還是沒有太習慣這裡的餐飲。 資本家還為她拉開椅子,點了香氛蠟燭,端茶倒水,末了還開了瓶酒。 一瓶抵得上她一年房租的那種。 然而和酒精過敏的她並沒有什麼關係。 她很快就看到商時舟撈起一瓶有機蘋果汁,倒進了她面前的紅酒杯裡。 香氛燭火是晚香玉的味道,很淡,像這個冷冽卻並不寡淡的夜。 “to y new rooate”商時舟搖晃酒杯,如是說道。 燭火裡,他灰藍的眸色更深,看舒橋的目光好似也更直白,像是搖晃而不可測的深淵。 舒橋抬眉看他片刻,與他碰杯出一聲清脆,淺抿一口,失笑:“商時舟,你知道嗎,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像sugar daddy。” 這不是什麼好詞。 商時舟並不生氣,只是有些驚訝地低頭看自己一眼。 西褲,解了兩顆釦子的綢藍襯衣,全套都是在英國倫敦的savile row定製的,每件的手工耗時都超過了100個小時。 腕間是那塊舊錶。 藍寶石表面折射出燭光和對面少女的臉。 “我的年齡,說sugar daddy是不是太早了點。”商時舟笑一聲,晃了晃酒杯,一飲而盡,向後一靠,手肘曲起,搭在旁邊的椅背上,露出一截腕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