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橋直覺這個話題有些危險,但她無法控制自己不向這種危險滑落。 “也是。”她垂眸,掩去眼中情緒:“最多是sugar brother。” 許是酒精的作用。 也或許是燭光下的男人便是沉默坐在那裡,氣場也太強。 ——不同於四年前的夏夜與冬日,也不同於那些在拉力賽車中帶著沉悶頭盔,手持方向盤的桀驁時刻。 舒橋同時修國際關係與商科兩門專業,手機上安了七八個時事新聞app,每天彈窗出來的新聞都要一條條掃過。 又怎麼會不知道,現在的商時舟,是財經頭版時常提及的那間集團公司的實權ceo。 一聲杯底與桌面接觸的聲音響起。 “是嗎?”對年青年男人的聲音帶著笑,也帶著點兒挑釁般的散漫與危險:“那你要吃糖嗎?” 舒橋垂眼,明明有筷子,卻還是將自己面前的那塊糖醋小排用刀叉大卸八塊,刀與盤子碰撞出了一些清脆動靜。 然後,她才用叉子叉起一小塊,斯文舉起,不怎麼斯文地咬下:“這不是已經在吃了嗎?” 商時舟沉沉看她片刻,倏而起身,再俯身壓低過來,一隻微冷的手扣住了她的後頸,將她近乎粗魯地帶向了自己。 然後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這才是吃糖。” 這一頓飯就此變了性質。 很難說是在吃飯,還是在被吃。 舒橋甚至有那麼一個瞬間,慶幸自己最近飲食不規律,多少不復當初,有些小鳥胃的傾向。 才能只吃了這麼幾口,就被這樣翻來覆去地折騰而不會太餓。 夜色深深,窗簾沒拉,落地窗外,博登湖的夜色一覽無餘。 舒橋眼中倒映出湖色,倒映出水光,又倒映出兩人落在玻璃上影影綽綽的影子。 “怎麼想到多讀一門商科?”俯身在她頸側時,他突然啞聲問道。 知道這件事沒什麼意外的。 她剛才那門論文的指向性已經足夠明顯。 舒橋還沒想好要怎麼回答,商時舟動作有點重,多少弄疼了她,惹得她咬唇低呼一聲。 於是他俯下身來,在她耳邊帶笑道:“是哪個商科?” “商時舟的商嗎?” 商時舟這個王八蛋。 被震撼……或者說震懾到的, 顯然不止舒橋一個人。 李秘書最後的那句話也算是願望成真,舒橋的這一天過得……不能說不愉快。 準確描述的話,應當說, 過分愉快。 託李秘書的福。 或者更確切地說,是託商時舟的福, 舒橋也算是一戰成名。 連她課後去找導師的時候, 都被揶揄打趣了兩句。 “舒, 連我都聽說你今日來學校時的轟動了。”史泰格教授挑眉, 意有所指地看了看窗外——好巧不巧, 他窗戶正對的視角里,恰能看到那抹無敵扎眼漂亮的粉色勞斯萊斯色彩。 舒橋意味他要再說什麼,史泰格教授卻將眼鏡摘了下來, 放在了桌子上,然後重新看向她:“舒,下次遇見這種事——我是指陳的這件事, 也可以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