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舒橋扯著行李箱,低頭看手機上的地圖,試圖尋找出一家距離最近且還有空房的賓館時。 商時舟還沒走。 舒橋莫名其妙抬頭看他一眼:“你怎麼還不走?” 商時舟說:“我有三個答案,你想聽哪一個。” 舒橋:“……” 舒橋:“一個都不想聽。” 商時舟聳聳肩,並不顯得失落,只是在舒橋選定地方抬步的時候,繼續跟上。 舒橋在前臺遞出護照,聲音已經啞到對方難以聽清,她轉身用力咳了幾聲,準備重新說資訊的時候,低沉悅耳的男聲為她做了補充。 她抬眼瞪他,卻聽前臺小哥禮貌帶笑問道:“二位是住一間嗎?” 舒橋才要拒絕,商時舟已經遞出了自己的身份卡:“不,再開一間。” 於是舒橋的話又被堵了回去。 燒還沒退,她臉色奇差,抿著嘴,一個字也不說。 大廳燈火通明,穿透黑夜,前臺小哥掃了兩人一眼,露出了點兒揶揄又瞭然的笑,什麼都沒說,只低頭辦好了入住,遞迴給商時舟的時候,悄聲說了句:“加油。” 商時舟笑了笑,跟在步履飛快的舒橋身後。 電梯壁擦得珵亮,兩個人的身影倒映其中,舒橋無意中掃了一眼,彷彿被刺痛般轉過頭,彷彿只要不看,就可以無視身邊人的存在。 她刷開房門,關門的時候,看到商時舟要說什麼,但她什麼也不想聽,反手關門。 卻被阻住。 一隻骨節漂亮的手卡在門鎖。 門外的男人輕輕倒吸了一口氣。 舒橋愣了片刻,急急去開門,目光落在他手指紅痕上的時候,有什麼深埋的記憶破土而出。 那年夏天,他也是這樣卡主了她去關的門,說想要多看她一會兒。 那時他的眼神,和現在一模一樣。 人不能在同一條河裡被淹沒兩次。 舒橋停頓了片刻,將他的手連人一起拒絕在門外:“沒使勁,有問題打前臺電話,再見。” 落鎖的聲音在走廊裡迴盪。 商時舟半晌才活動了一下還在生疼的手指,嗤笑一聲:“當年的苦肉計不管用了。真是心狠啊。” 舒橋是被電話吵醒的。 一遍遍在響的,是床頭櫃上的座機。 她挪動去接,開口發現嗓音比昨天更沙啞:“您好……” 電話那邊是熟悉的男聲:“醒了?” 舒橋條件反射想要掛電話。 那邊聲音卻在繼續:“已經下午了,房間我幫你續費了,沒有你電話,所以只好打座機。房間帶早飯,應該還在你門口放著。哦對,不是請你住的,記得還錢。” 舒橋:“……” 舒橋:“???” 應該說謝謝的。 但說不出口。 怎麼就下午了!!! 她明明計劃早起然後繼續去找房子的!! 昨天太晚,她又太難受,為了就近,才沒有計較這間四星級賓館的價格頗高。 結果沒想到居然一次性就要住兩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