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時舟也好似接了許多電話,電話那頭硝煙瀰漫,他卻一反常態地輕柔以對,只怕驚擾懷中人的一場清夢。 那一夜很短也很長。 有人熟睡,也有人久久望著星空,灰藍的眼底有疲憊,有猶豫,也有掙扎。 但最後,所有情緒盡數熄滅,變成睫毛在眼瞼投下的一小片陰影。 商時舟走得無聲無息。 在舒橋拿到駕照的第三個午後,舒橋突然失去了他的訊息。 明明前一天,他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鉅細無遺地教她一些駕駛的小技巧,說著“只要你開得夠快,事故就追不上你”一類的胡話,又在舒橋大著膽子稍微超過限速的時候,義正詞嚴地給她上了一節生動的普法課。 縱使心有預感,舒橋還是比自己想像中更難以接受。 才學會開車兩天,前一天副駕駛沒有商時舟,她還不敢上路。 這一天,她就已經開著那臺提速過於快而難操控的ipreza走遍了北江的大街小巷。 她去問燕歸院的老闆,老闆早就認得她,面帶客氣,卻難掩眼中茫然,只賠笑:“商先生的事兒,我哪敢過問。” 車水馬龍,她一腳急剎,惹得後車的人怒意昂然來罵,卻又在看到這樣張揚的車主是舒橋這樣過分漂亮年輕的女孩子後,硬生生嚥了回去:“……路上開車還是要小心點兒的!也不是誰都有我這個反應速度剎車!給你追尾了怎麼辦!你這車上的改裝件各個精貴,換都得從國外進,還不指定沒貨呢!” 舒橋愣了一會,連聲抱歉。 那天她坐在車庫裡,一件一件在手機上查那些改裝件的拗口牌子和名字,像是記住這些,就能留下他在自己身邊存在過的烙印。 也給許深打過電話,許深欲言又止,字裡行間都是勸她想開一點,也說京市繁華,世間並非再無良人,又問她什麼時候來京市,他去接她。 舒橋不是沒聽懂,她低聲道謝,到底還是拒絕。 這樣的尋找停止在舒橋推開臨江那套公寓的房門時。 紫羅蘭的味道還沒散去。 卻因為枯萎而多了幾分灰敗。 桌子上有幾份檔案,是北江這兩套房子和那臺斯巴魯ipreza的無條件轉贈書,所有手續都辦好了,只需要她簽名就可以生效。 舒橋靜靜地在一片逶迤的花瓣裡坐了一夜。 分明每日都在一起,她卻連他何時去辦了這些事都不知。 有那麼多機會,他始終對她隻字不提。 第二天,她找了清潔阿姨來,卻到底在所有花瓣都被掃走之前,留了一朵紫羅蘭。 夾在書裡,形成乾枯卻不褪色的一頁痕跡。 等到房間恢復最原本的了無生息時,舒橋起身,關上了門。 桌上的轉贈書她只拿了斯巴魯ipreza的那一份,其他都原封不動放在那裡。 她去買了遊樂園的通票,一個人把所有專案玩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