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水翻滾退遠至安全距離。
扭身再看纏鬥在一起的兩人。
大為光火:“老東西!你怎麼不等我死了再來呢?!”
周軒羽心道‘孝’死個人,轉而又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於是貓身尋了個角落,
暗自翻起武器袋來。
墨九淵忙著對付君清河,並不理睬自家孝子。
但死裡逃生的墨水沒打算安分:“招往他懷裡那人的身上喂啊!老東西你到底在幹嘛!?
你看不出那是君清河的軟肋嗎!”
墨水說的是雲予安。
不知為何,現在的墨九淵已經沒有了方才的瘋癲勁。
他似乎又能認出雲予安了。和君清河交手的過程中,他一直有刻意避開雲予安。
“該死的,失控了……”
墨水看得著急。
同時對墨九淵不再聽她號令這件事起了疑心。
雲予安究竟是誰——她自認為沒人比她更清楚了。
可她著實沒想到雲予安會成為她控制墨九淵的干擾項。
莫非龍傲天也是老東西的兒子?!
墨水不由得冷靜片刻……
她想到失蹤已久的雲予安分明就藏在須臾宗,君清河卻對外演出一副找人找瘋了的樣子來……
莫非這從始至終只是個騙她入套的局!?
好生卑鄙!
“老東西,君清河懷裡那人就是龍傲天!你現在不殺他、待會兒就是他殺我們了!
你聾了嗎!?
快動手啊!”
墨水越看越著急。
一抬手,從她手心裡瘋長出數根漆黑的觸手來。
觸手越過了墨九淵,想要直取雲予安的性命。
哪知墨九淵突然抽手,幫著君清河‘一致對外’起來。
兩人幾乎同時出手、將包圍上來的觸手切了個乾淨。
失控的魔氣反噬到墨水的身上,將她震倒在地,嘔出大口鮮血。
“老不死的東西……”
墨水咬牙咒道,半天爬不起身。
卻在這時,一根泛著華光的竹筍在她身下破土而出,長勢迅猛。
墨水來不及翻身躲開。
那筍破開了她的身軀,從她的腹部貫穿而出。
又因沾染上魔血,筍身所帶的靈力像水汽般快速消散,發出滋滋的聲響。
幾乎是瞬間枯死、停止了生長。
周軒羽神色晦暗。
他的手裡正握著一棵草。
踱步朝那魔女靠近。
魔女疼得想蜷起身體,但枯死的竹筍變得異常堅硬,容不得她逃脫。
周軒羽手裡的草口吐人言道:“軒羽,動作快些。”
“知道了。”
周軒羽加快腳步,猛一揮手。
將那草甩向了魔女:“去吧,桂芬。”
雜草桂芬落到了墨水的肩部。
它的草葉和根莖並用,像是多足蟲一般攀爬到墨水的心臟位置。
魔女疼得滿頭是汗。
看到桂芬的那刻眼前一黑。
“給……本王……去死!”
墨水的手攥住了心臟位置的草,想將它捏碎。
可無論她如何用力……她的指甲陷進手掌,引出一道又一道如注的鮮血。
那草卻始終堅韌。
她明明連君清河的配劍都能攪碎!
她怎麼可能捏不碎一把草!
算了、捏不碎算了……
墨水退而求其次,想將它扯開丟掉。
哪知這草的根莖早已扎入到她的心臟。
劇烈的疼痛襲來,使得墨水不得不鬆手。
而她對失去性命的恐懼感也攀升到了最高點。
“滾啊!滾啊!去死!”
墨水邊罵邊用手大力地拍打心臟處,將靈植桂芬拍成了扁扁一層。
但來不及了。
在墨水看不到的地方,靈植的根已經扎透了她的整顆心。
周軒羽漠然地看著這一切。
低聲道別:“有緣再見。”
桂芬似有留戀。
可魔氣和魔血不斷侵蝕著她的生命。
她拖得越久,對周軒羽的影響只會越大。
桂芬開始收緊根莖。
“草下留人!”
有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