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桌椅很快送來,並佈置好。
周軒羽還差人端上茶和熱水,附帶抬了煮水的爐子來。
看著佈置的人忙碌著,周軒羽忽出聲:“梨兒,正常來說,你需要先跪我,然後再給我上茶。”
孟梨兒專注地聽著準師父吩咐。
周軒羽轉過身來,意味深長地看著孟梨兒,道:“我不需要你跪,你給我煮一杯拜師茶就好。”
孟梨兒不明白:“為什麼不跪?”
周軒羽隨口胡扯道:“因為我拜師時候也沒跪。”
君清河同雲予安在桌椅佈置中途就坐下了,在茶葉和水端上來的時候就蹭了一份給自己泡上。
準確來說是雲予安拉著君清河坐下,然後雲予安順手給君清河也泡了杯——兩人悠閒地看起孟梨兒和周軒羽。
梨兒用小爐子將熱水煮沸,認真給周軒羽泡出了一杯茶,小心翼翼地端到周軒羽眼前。
雖然周軒羽說了不讓跪……
孟梨兒思索好後,還是行了鞠躬禮,將拜師茶舉高。
然後,意外發生了。
周軒羽從她手中接過茶碗的瞬間,碗……裂成了幾瓣,砸在兩人的腳邊……
由於用的是蓋碗,中間的碗雖然裂了,但咱們這不是還剩下完好的蓋和託嘛~
於是周軒羽的手上還捏著碗託,上面滑稽的留下了一個蓋子,仍有殘留的茶水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周軒羽難以置信:我他孃的被一個茶碗碰瓷了!
孟梨兒也難以置信:壞了,上來就把師父燙了!
雲予安:?
君清河:……
君清河十分會看場合,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張帕子來,遞到周軒羽手邊。
周軒羽擦著手,表示道:“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好的預兆。”
無人接話。
周軒羽擦完了,將帕子放下,又道:“但我不信邪。所以梨兒,再來一遍吧。”
孟梨兒點頭,忙重新展示了一遍自己的誠意。
孟梨兒再次鞠躬,將拜師茶舉高。
這次周軒羽有了些顧慮,他小心翼翼地端住了蓋碗託,吩咐梨兒:“你不要馬上鬆開,就慢慢地、慢慢將手撤回去。”
孟梨兒被周軒羽的緊張感染,將所有的動作放到了最輕,連帶著屏住了呼吸。
孟梨兒已將手撤開了。
碗沒裂~完美~
周軒羽放下心來,將茶碗端近了些,並捏起杯蓋。
不好!
杯蓋碎了……
它在被捏高到一段距離的時候恰到好處地碎裂,痛快地砸進茶水裡,惹起水花四濺。
周軒羽反應迅速地側開臉。
好險,差點被燙了臉皮。
雲予安神色認真起來,開口卻還是調笑:“周宗主,您須臾宗的茶具質量可真是令人拍案叫絕啊。”
周軒羽深吸一口氣,將手上的茶碗放下,再次捏起君清河的帕子擦那溼透的衣領和脖子。
無奈極了:“本宗主認為問題不大,梨兒,我們還可以再試一次的。”
孟梨兒喪著臉問:“師父,是不是上天註定我不該拜你為師啊?”
周軒羽還在擦衣領,聽了梨兒的話只說:“不可能的,別瞎想,這都只是意外而已。去吧,再來一次。”
孟梨兒又站起身來,開始泡第三杯。
無人注意到君清河的不對勁。
君清河面色晦暗,心中已起大波瀾:難道,不能改變嗎……
如果連這種小事都無法干預,之後又該怎麼救阿雲……
在那個只有君清河才清楚的上一世裡,他君清河才是收孟梨兒為徒的人。
在君清河陷入回憶的同時,雲予安先有了動作。
他走上前從孟梨兒手中拿走了新蓋碗。
雲予安也顧不得自己的手是否乾淨了,對著整套茶碗就是一遍大力揉捏。
確認好這套茶具的安全後,才放心的交到孟梨兒手裡:“就這個。若是再裂,咱們就不拜這個師了。”
在裂就硬學。可惡。
幾人中也就雲予安看得開,畢竟女主嘛,身上發生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這次有云予安先行試過茶碗的質量,孟梨兒稍微放心。
但在往茶碗裡注入沸水時,她仍有意地減少了水量——怕再燙一次周宗主。
周軒羽已經顧不得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