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顧卿的性子終歸是屬於謹慎類的,只應了聲好,沒敢同君清河說多。
該交代的顧卿也都交代出來了,該囑咐的雲予安也囑咐完了。
雲予安邊朝門外走,邊隨意地朝君清河勾了兩下手指,逗著君清河:“回家啦。”
君清河失神了一瞬,恍惚著意識到雲予安只是無心的。
可眉眼仍舊控制不住柔軟下來:“好。”
君清河的反應看得顧卿內心直大呼:他孃的是師叔祖瘋啦還是我瘋啦!
呆愣愣地瞅著君清河象徵性地同自己道別,再跟上那叫什麼雲予安的都已經走出老遠了,顧卿還沒反應過來回他們一句再見。
雲予安同君清河回去思考了大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好的辦法來阻止周軒羽師徒倆的互虐行為。
甚至很多提出來的點子,君清河曾經都嘗試過了。
雲予安攤在躺椅上,表示:“癥結還是在周宗主自己身上。他非要累死累活,我們怎麼攔都是攔不住。現在須臾宗穩定的很,他完全可以慢慢將手上的事情分出去給別人。”
君清河未回應,專注地在剝一串葡萄。
雲予安還在糾結:“周宗主是不是因為百年前獨挑大樑的經歷產生出了創傷後應激障礙啊……”
君清河:“嗯?”
雲予安意識到自己在這個世界用錯話了:“我是說,周宗主他,有沒有可能是因為百年前的事、精神上產生了一些沒法過去的坎兒……
就是、比如道理我都懂但我就是想不開?
比如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去安下心……沒有辦法閒下來……因為閒下來會讓他內心感受到無法承受的恐懼……大概是這麼個意思。”
君清河蹙了眉,在思考阿雲的話。手上動作不停,將剝好的葡萄果肉遞到雲予安嘴邊。
雲予安這人慣是沒臉沒皮,有好吃的遞到眼前,自然是要全盤接受的。微仰頭,一口咬上果肉,叼走了。
咿呀!酸!
酸的嘞!!!
雲予安也眉頭緊蹙起來,苦著臉將果肉嚥下去。想爬起來吐掉籽。
人還剛坐起身來呢,只見君清河的手就朝著自己下巴伸來了,還連帶攤開的。
“幹嘛?”苦著臉的雲予安含著籽問。
君清河又將手靠近了些,不帶情緒道:“吐了。”
雲予安大驚失色,將君清河的手推開了:“君清河,你別跟兄弟我整這出啊!你這些招數留著以後哄女孩子開心就好。”
君清河柔聲:“好。”
這一聲,嚇得雲予安直接將葡萄籽嚥下了。
眼見著君清河又要給自己遞一顆,雲予安當機立斷抓著君清河的手就塞進他自己嘴裡去。
君清河欣然食用。
並因為雲予安忽然的熱情感到心滿意足:阿雲關心我,阿雲怕我沒得吃。
阿雲真好~
雲予安有些懷疑地盯著君清河,確認他是都吃下去了:“君仙師……味道怎麼樣?”
君清河眼神亮晶晶地看過來:“很好。”
雲予安更加疑惑了,試探道:“甜嗎?”
君清河:“很甜。”
雲予安懷疑人生:不是……這麼酸的東西,君清河到底是怎麼吃下去的……還是說我運氣不好……就我剛剛那顆是酸的?
雲予安本著勇於探究的精神,對君清河道:“君仙師,再給阿雲剝一顆~那顆那顆、就剝那顆。”
雲予安指手畫腳,挑了一顆顏色看起來最深的。湊在君清河手邊等他剝好。
君清河剛剝完,雲予安一口叼走。
!
可惡……
雲予安痛苦地嚥下了這顆葡萄。
君清河只聽雲予安委委屈屈地說道:“我不要了……不用再給我剝了……你自己吃吧。”
隨後阿雲就背對著自己,窩回躺椅裡去了。
君清河還沒明白雲予安這是怎麼了。怎麼就不要了?明明很好吃呀。
既然雲予安不吃,剩下的大半串君清河就都剝了自己吃。
這頭雲予安好不容易將嘴裡的酸味兒全嚥下,翻回身,這才注意到君清河將一整串全都幹完了。
君清河他……:()魔尊很忙:這小情侶可真難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