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廣場。
三世站在廣場邊緣看著只留下五層的問策樓，充滿智慧的目光流轉，好似當初謝草劍斬問策樓的場景就在他的眼中一樣。
惡穹和怒明就像是兩尊鐵塔筆直的站在三世身後，絲毫沒有理會周圍行人好奇的目光。
兩個時辰過去，三世這才收回目光。
“老師，這已經只剩下五層的問策樓有何奇異之處，值得您再次駐足兩個時辰？”
惡穹很是不解的問道。
在他眼中，這就是一座破樓，就算是九層都在的時候也只不過是名氣大一點而已。
現在九層已經被斬去四層，尋常時候也就教坊司的人過來清掃一下而已，根本不值得自家老師為此駐足兩個時辰。
三世聞言，伸手指了指問策樓上那謝草一劍之後留下的光滑平面。
“那是兩種道的交織，是兩種道的妥協，更是夫子對浩然天下的認同。”
惡穹一聽，睜大眼睛看向那光滑的平面。
“劍勢很強，但卻有些後勁不足，不過老師你說的道，弟子沒有看到。”
一旁的怒明也是很贊同點點頭，從這平面之中他也只感覺到劍勢，並沒有感覺到道的存在。
“劍勢為法，法為道，你們能夠看到劍勢，就代表著已經看到法，想要看到道，就需要多看。”
惡穹聞言剛想放棄的心思瞬間收起，再次全神貫注的看起來。
怒明則是收回目光，他清楚以他現在的修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看到道，也沒必要浪費心思在這上面。
三世看著惡穹的樣子也沒有阻攔，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雙目緊閉心中不斷描繪著謝草斬出的那一劍。
一劍斬掉四層樓在三世眼中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但一劍斬出，能夠讓夫子的道做出退讓這才是讓三世驚歎的地方。
心中不斷描繪著謝草的那一劍，但不論三世怎麼努力，每一次到最後的關頭，他前面所有的描繪都會瞬間破碎。
許久之後，惡穹有些沮喪的收回目光。
修為已經到合體境巔峰的他依舊沒能感受三世口中的道，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看來我對法的修行還是不夠，依舊沒有一點感覺。”
怒明看一眼惡穹，笑著打趣道：“你要是能夠感悟到，那種道境在這長安城遍地都是。”
兩人的對話也讓三世停下心中所思，緩慢睜開雙眼。
謝草的那一劍，他終究還是沒有描繪出來，他想透過那一劍瞭解一下謝草的心思也成為一種空想。
抬頭看一眼問策樓，三世明白他終究對夫子之道還是瞭解甚少，對於浩然天下更是從未去觸碰。
想要描繪出謝草的那一劍，還有整個劍斬問策樓的過程，以他現在的見識根本不可能實現。
“怒明你這話說錯了，法和道本就一體，法無處不在，道自然也無處不在，有向法向道之心，就算多走一些路，也終究會明悟其中至理。”
惡穹得意的看著怒明，顯然三世對他的認同，讓他很是喜悅。
“是弟子所思淺薄，老師指點弟子必定銘記於心。”
三世點點頭，再次看一眼問策樓說道：“走吧，咱們去玉蘭山上玉蘭寺。”
三人轉身朝著玉蘭寺的方向走著，怒明也是很好奇的問道：“老師，你覺得謝草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被怒明這麼一問，三世心中原本的注意力從謝草的那一劍上離開，轉而開始不斷刻畫謝草在他心中的樣子。
走了好一截路，三世這才開口：“一個極致追求完美，但又懂得妥協的人。很矛盾，但又很協調，是一個很複雜的人。”
怒明和惡穹面露不解之色，這個評價在他們看來同樣矛盾，但又好像能夠說的通。
“那師傅，這一次路過長安，你說我們會不會遇到謝草？”
“想遇到，自然會遇到，要是不想遇到，自然就不會遇到。”
三世一邊說著，一邊帶著些許的好奇看著街道上一切。
怒明和惡穹聽著三世回答和沒有回答一樣的回答，也不再詢問，只是默默的跟在三世的身後。
三人離開朱雀廣場之後，一直盯著三人的仙魔衛暗探也是快速的朝著仙魔衛而去。
很快，公羊浩宇收到訊息，也是直接前往三皇子府。
“殿下，三世師徒三人已經往玉蘭寺去了。”
三皇子撓撓頭，心中很是疑惑的問道：“謝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