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船緩緩朝著岸邊行駛,傾城轉頭詫異的看向謝草。
“前輩,當初在斜陽,要是我孤身一人離開,我會活得比現在逍遙。”
謝草邁步走到船頭與傾城並肩而立,目光幽幽的看向岸邊。
相比他做出回到岸邊這個決定之前,現在的他對消除深種心間殺意的念頭已經淡了許多。
想要徹底放下過去,謝草現在做不多,不過片刻的忘記對他已經並非難事。
傾城眼角餘光一掃謝草依舊還帶著些許稚嫩的面龐,眼中多出幾分讚賞,也多出幾分憐憫。
“你這小傢伙,活的還真是累!”
“累嗎?前輩,人不都是這麼糾結執拗的活著嗎?”
謝草轉頭,神色認真的看著這位已經站在九天之上的人物,眼中並沒有多少求知,因為他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也明白自己心中的答案是什麼。
“累不累的只有自己知道,本尊這日子過得渾渾噩噩,也沒有真正做幾天人,哪裡會懂得人怎麼活著。”
傾城笑談之間避開這個話題,超然出塵的目光看著岸上形形色色的行人。
修行多高又如何,人對她來說依舊是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詞語。
她已經脫離人類社會太久,現在即便想要去靠近人,但心中卻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告訴她遠離。
摘星樓頂。
秦皇三人看著朝著岸邊緩緩而行的戰船,眼中都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今天一早的時候,夫子說通秦皇和監正。
三人心中已經預設謝草可以直接駕著戰船順流而下,任由謝草藉著這個機會離開長安往南域而去。
“我家少爺要是真的能被你們三位看透,當初也不可能在長安攪動那麼大的風雨。”
百合仙子的聲音在三人耳邊響起,三人也只能是尷尬一笑。
他們三個即便很不想承認,但事實已經擺在他們眼前,他們還是有些小看了謝草。
“是老夫小看謝草那小子,不過百合丫頭,你覺得你家少爺現在心中在想著什麼?”
夫子笑呵呵的問道,眼神之中甚至出現些許期待的目光。
他雖然理解謝草不願去問策書院的想法,但他還是想看看那火種被點燃之後會是怎樣一番場景。
“我家少爺想做什麼,自會找你們,他想讓你們知道自然會讓你們知道。”
百合仙子說完,神獄塔朝著摘星樓這邊的窗戶瞬間關閉。
“夫子,徐月缺和老三已經去做原本應該是謝草做的事情,這個時候你覺得謝草留在長安應該去做些什麼事情?”
秦皇笑吟吟的看向夫子。
這次的事情是在夫子的主導下做出的佈置,而且夫子也說過會給謝草重新安排一件事。
現在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原本焦急離開長安的謝草反而不急,主動權也隨之落在了謝草手中。
夫子看著秦皇不要臉的樣子,笑罵道:“你小子還真是一個天生做皇帝的料子,這不要臉的樣子天下少有。”
秦皇也不在意夫子的笑罵,只是笑呵呵的看著夫子,大有一副你不解決,朕也不管的架勢。
“那小子還有一些因果沒有解決,就讓他去解決這些因果便可。”
夫子這話一出,監正和秦皇皆是面容凝重的看向夫子。
“夫子,之前道尊接觸謝草我們可是花費大力氣才讓道尊鬆手,現在讓謝草去接觸佛門,真佛可沒有道尊那麼好說話,那傢伙可是很霸道。”
監正很是嚴肅的說道,顯然對於讓謝草和佛門接觸,這件事情讓監正很排斥。
“真佛的手串可沒有那麼好拿,不要認為一個種道境且陷入自己心魔的大和尚會被贏天地那個小丫頭隨意算計。”
秦皇和監正臉色一變,目光不善的朝著西域的方向看去。
真佛這種手段和道尊直接從南域而來相比,顯然有些太過上不得檯面,也觸碰到兩人的底線。
“借大秦律法磨鍊問情,又藉著問情在謝草身上落子,真佛還真是好算計。”
秦皇冷聲說道,眼神閃爍著濃郁的殺意,要不是現在朝堂之上改革之事最重,現在的秦皇心中都有在大秦滅佛的想法。
“沒有算計過人家要認,再說沒有那串佛珠,你覺得謝草能夠壓制心中的殺意到現在嗎?”
夫子端起桌上的茶杯,喝著茶慢悠悠的說道。
監正看著夫子直接問道:“夫子早就洞悉真佛之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