灸的意識在痛苦與憤怒的旋渦中掙扎,黑暗如潮水般湧入他的視野,逐漸吞沒了所有的光亮。
他的身體早已疲憊不堪,每一寸肌肉都在撕裂般的疼痛中顫抖。儘管如此,他的手仍然頑強地握著那柄火焰般熾熱的刀,指節發白,彷彿那是他最後的希望與支撐。
攀舐獰笑著俯視他,那笑容中滿是輕蔑與嘲弄。
“就這麼一點微不足道的力量,也敢妄想對抗我?”
他的聲音如毒蛇般刺耳,每一個字都在灸的耳中迴盪,帶著冰冷的惡意。
接著,他猛地用力一踏,灸感覺到胸口一陣劇痛,彷彿骨頭要被碾碎了一般。
“現在的你,不過是個毫無用處的廢物。”
就在攀舐肆意侮辱灸的同時,不遠處計程車兵們終於解決了他們面前的夜魔。他們見到城主陷入危機,毫不猶豫地衝向攀舐,試圖救出灸。
可攀舐卻冷笑一聲,身後的鐮刀如毒蛇出洞,瞬間斬向迎面而來計程車兵。士兵們雖然戰勝了夜魔,但他們的身手與攀舐相比顯然相差甚遠。一個接一個倒下,他們甚至連一招都無法接下,鮮血染紅了戰場。
倒在地上的灸,耳邊充斥著士兵們的慘叫聲與戰鬥的喧囂。他的心中燃起了更為熾烈的怒火,彷彿要將整個世界燃燒殆盡。
然而,身體的麻木感逐漸蔓延,他甚至無法動彈,更別提反擊。失去知覺的四肢,沉重如鐵的頭顱,灸意識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有力的聲音忽然在他的耳邊響起,如晨鐘般將他從混沌中喚醒。
“你還在等什麼?為什麼不將那股力量釋放出來?”
這聲音帶著一種久違的溫暖與威嚴,瞬間將灸拉回了遙遠的童年。那是他早已以為不再存在的聲音,一個屬於他父親的聲音。
“父親!是你嗎?你……你沒有死?”灸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難以置信地問道。
“我早已不在這個世上,只有一道靈魂殘存下來。藉由黑甲蟲的力量,我的靈魂得以在你的身體中暫時棲息。”
父親的聲音平靜而堅定,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看著你成長,從未缺席。你的成長令我欣慰,你已經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然而,現在是你必須面對過去的時候了,不要再有任何的負擔。這是我賜予你的力量,也是你的成人禮。”
灸心頭一震,父親的聲音如洪鐘般在耳邊迴響。他的身體彷彿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拉動,全身開始被一股黑色的氣息所包裹。
攀舐顯然也感受到了這股突如其來的變化。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但很快化為決絕。
攀舐猛地揮動身後的鐮刀,鋒利的刃口閃爍著死亡的寒光,試圖在這股力量徹底爆發前將灸徹底擊殺。
然而,就在鐮刀即將落下的瞬間,一股無比強烈的殺意如寒冰般驟然從灸的身下湧出。這股殺意如同實質般縈繞在攀舐的脖頸之間,彷彿一瞬間就能夠將他吞噬殆盡。攀舐的動作猛然停滯,鐮刀的刃口停在半空中,再也無法寸進。
他順著那股寒意的來源看去,卻發現灸身下的影子中,竟然浮現出了一雙充滿殺意的眼睛,那眼睛正緊緊盯著他,彷彿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將他瞬間斬殺。
攀舐的身體在這一刻僵硬如石,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如果此刻他執意揮動鐮刀,那影子中潛藏的殺意便會探出,將他徹底摧毀。
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逃離,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反應。他猛然後跳一步,遠離了腳下的灸,試圖擺脫這股致命的威脅。
攀舐的冷汗順著額角滴落,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與恐懼。
“這股殺意絕對不是那小子的……究竟是誰在暗中潛伏?”
他無法理解為何灸身體下的影子擁有如此強大的殺意,更無法判斷這威脅究竟來自何方。
這反倒讓攀舐心中有些慶幸,慶幸自己早已將本體提前撤離。即便眼前的局面難以挽回,他至少還保留了一線生機,能夠東山再起。
當前局勢也讓攀舐意識到,繼續逗留只會增加危險。他的思緒迅速轉向撤退的計劃,不能再繼續糾纏下去。
“人形夜魔,上去阻攔他們!”
他一聲令下,迅速轉身,跳上了那隻特殊夜魔的頭部,準備藉此機會迅速撤退。
然而,他的命令發出後,四周卻陷入了一片死寂。
攀舐心頭一震,不祥的預感如冰冷的蛇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