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惜知道靳灼霄的這個問題並不像他說出來的這樣隨意,畢竟事關兩人的未來,得認真做抉擇。
她看著靳灼霄,並沒有馬上回答,靳灼霄也沒有催她。
他在給她考慮的時間。
虞惜開始仔細回想,從虞禮去世之後,家這個字對她好像就完全變了性質。
它不是避風港,更像一個無形的牢籠,裡面沒有愛,只有各種壓迫。
虞惜一直不離開,主要是因為對虞禮的想念和自責,還有對家人的愧疚。
種種情緒匯在一起,化作繩索鐵鏈,將她牢牢困住,哪怕到今天,依舊如此。
這麼多年,虞惜已經習慣了這種壓抑,心漸漸變得麻木,也在不知不覺中喪失了追求自由的想法。
可現在靳灼霄突然強硬的闖了進來,不只替她開了門,還說想要帶她走。
虞惜心裡早就湮滅的火焰,在這一刻似乎又被重新點燃。
歸根究底,她在意的只是虞禮,並不是不想離開這個讓她痛苦的家。
而且楊惠涓現在把她逼得越來越緊,虞惜很清楚,繼續容忍下去,她不僅會辜負靳灼霄,還會把自己後半輩子也搭進去。
所以和楊惠涓扯清關係,才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可這事也只是說著輕鬆,想順利解決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虞惜擔心道:“如果我媽不同意怎麼辦?”
楊惠涓現在一心讓她攀上展家,不會輕易放手的。
“談不妥就不談,我想帶你走,她攔不住。”
靳灼霄說:“滿足她的要求,也只是想用和諧一點的方式解決問題,不識抬舉就拉倒。”
虞惜:“那她要是提出很過分的要求怎麼辦?”
楊惠涓也不是第一次拿她交易了,哪一次都是奔著對方有錢,靳灼霄想“買斷”,虞惜都不敢想楊惠涓會開多大的口。
靳灼霄:“念在她生你養你的份上,只要條件在我願意接受的範圍之內,過分一點我也不在乎。”
虞惜沒想過靳灼霄能為她做到這個地步,眼睛越發酸澀,聲音有些啞地說:“靳灼霄,我還不起。”
靳灼霄笑:“一輩子這麼長,每天多愛我一點就行了,怎麼樣,復不復合?”
虞惜抿緊發顫的嘴唇,點了點頭:“嗯。”
簡單的一個字,卻好像打破了兩人之間的隔閡,讓他們的心走得更近。
靳灼霄低頭在虞惜唇上親了親,然後說:“走,滑雪去。”
虞惜:“我不會。”
靳灼霄:“我教你。”
虞惜:“好。”
樺寧的滑雪場應該是這兩年新建的,虞惜也是第一次來。
這兩天剛下過雪,來玩的客人還不少,又是在假期裡,感覺年輕人比較多,很熱鬧。
來滑雪場之前,靳灼霄先帶虞惜去商場買了專門的滑雪裝備,零零散散一大堆。
虞惜不是很懂,但她知道靳灼霄掃碼花出去小兩萬。
結賬的時候,虞惜眼都瞪大了,她猜到這些東西不便宜,可也沒想到靳灼霄買的這麼貴。
而且到場地之後,虞惜才知道裝備是可以租賃的,有些懊悔地說:“原來可以租啊,白花這麼多錢。”
靳灼霄:“我知道可以租,但我不喜歡用別人用過的,你也不許用別人用過的。”
虞惜:“……”
她懷疑靳灼霄是不是有點心理潔癖,怎麼幹什麼都喜歡買新的,記得之前月湖名邸的房子,他也是直接買了下來。
有錢果然任性。
鑑於時間比較寶貴,兩人沒多磨蹭,直接去換了裝備,然後又回到滑雪場。
虞惜是第一次滑雪,完全的門外漢,多少有點笨拙。
靳灼霄提前帶她適應了一下雪板,可她兩隻腳上了單板之後,還是有種被封印住了的感覺。
不敢動也動不了,稍稍有點動作就左搖右晃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倒。
幸好靳灼霄有先見之明,給她在屁股後綁了個粉色的烏龜防摔墊,雖然看著挺搞笑的,但很實用。
靳灼霄一看就是滑雪的老手,教虞惜也很細緻,奈何虞惜四肢實在不太協調,常常腦子聽明白了,身子做不明白。
眼看著虞惜又要撲倒,靳灼霄眼疾手快的拉住她,抱進懷裡後,笑說:“你這運動神經有點一般啊。”
這話虞惜不好反駁,因為她確實不太擅長體育運動,容易受傷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