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你!”
厲家的家奴們、包括厲家茂,從來沒見過大少爺發這麼大的火,一下子嚇得噤若寒蟬,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厲家茂見大哥實在可怕,聽了讓他回院子的命令,膽戰心驚的給二哥燒了紙點了香,便拿著箱子灰溜溜的走了。
回到院子裡放下東西,連忙叫人去找周正。
周正雖然是家奴,但因年紀相仿,兩人是朋友,他迫不及待從朋友嘴裡得到一些資訊。
但是一向和他要好、唯他馬首是瞻的周正竟然磨磨蹭蹭大半天才來見他。
來的時候還一臉不高興,“四少爺有什麼要吩咐奴才的?奴才還忙著回去照顧二少奶奶呢。”
厲家茂沒注意他的態度好不好,一聽他這話便喜道:“你在那位……你在蒲遙身邊當差?快給我說說最近的情況,我要知道他的一切,快告訴我。”
本來想說“二嫂”的,又覺得彆扭,見他年紀不大,應該是比他還小些,便是直接稱呼了名字。
周正暗暗冷哼,只不陰不陽的說:“奴才只是個奴才,怎麼能打聽主子的事?”
四少爺實在太過分了!直接把二少奶奶氣到了,還在靈堂貶低二少奶奶,說什麼“噁心的戲子”?
如今連“二嫂”都不喊,卻是興致勃勃的來打聽他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狼子野心,他是一點也不想告訴他關於蒲遙的任何事。
他這個態度成功惹
怒了厲家茂,但是周正油鹽不進,就是不告訴他。
他便只能沮喪的去找餘氏。
他是厲家最小的兒子,餘氏除了寵愛厲家仁,便是最寵他了。
大半年沒見,餘氏一見他便是哭著喊著“兒啊”“小祖宗啊”“受苦了”云云。
兩人抱頭哭了一頓,終於是好生坐下來了。
坐下來的那一刻她不提國外的一些趣事,開口就問蒲遙。
餘氏眼眸微眯,笑著說:“兒子想知道,娘自然是告訴你的。”
於是一五一十的說了蒲遙的情況。
厲家茂聽罷十分憤怒:“這不是冥婚嗎?咱們家就這麼強迫人家的?”
餘氏說:“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我和遙遙說了,待你二哥下葬之後,我們厲家是會養他一輩子的。”
厲家茂若有所思:“也就是說遙、遙遙從來沒見過二哥的?”
餘氏眼尖的瞧見四兒子破天荒的喊蒲遙的小小名時,耳朵驀然紅了起來。
當下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嗯。”
沉默了一兩息,厲家茂目光炯炯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娘,咱們江城不是有兄死娶嫂的傳統嗎?等二哥下葬之後,遙遙便給我做妻子好不好?”
餘氏當下黑了臉,但是聲音還是溫溫柔柔的,“你不是最厭惡這些陋習的嗎?如今這麼趕著搶著要蹭上這波陋習了?”
厲家茂說:“此一時彼一時,兒子也想早早成家在母親跟前盡孝,再說了……我聽遙遙的經歷,甚是可憐,想……想好好疼他……”
他話音未落,餘氏的手中的杯子已經朝他砸了過去!
餘氏大怒:“你二哥屍骨未寒,你就想著他妻子了?”
她心說,那小美人還等著你來疼嗎?你那大哥口水都要快流到碗裡了,盯著人的眼神已經到了沒有下人幫忙遮掩沒法看的程度,你這小嫩皮子憑什麼和你大哥爭?
厲家文生性涼薄,他要什麼東西,再也輪不到弟弟們的,除非蒲遙喜歡她的四兒子。
但是聽下人來報,蒲遙不討厭這個顯眼包就已經很不錯了,肯定是不會喜歡他的。
若終有一日,蒲遙需要她兒子接手,也不能是四兒子。
她已經給四兒子物色好了一名高門貴女,那位格格身份尊貴,無論是相貌還是品行都是極佳,目前正和對方父母對接,那位格格的母親年幼時和她是手帕交,關係是很近的。
可這不著調的四兒子,一來就求娶死去的二兒子的妻子,她怎麼可能同意?
餘氏便不和他多說,直接喊下人:“來人,把四少爺送回自己院子裡,這段時間不准他在外面晃悠!”
厲家茂來不及說話已經被侍衛“送”出了門。
餘氏頭疼的揉著太陽穴,只覺得四兒子一回來,她的壽命又要消減不少。
…………
“被禁足了?”
周正連忙回應:“是的,二少奶奶,是主母罰四少爺禁足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