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們當中的一小部分確實偶爾提及過童年時期的教導方式。
於是他隨手拂過自己的貨物櫃,將一面圓鏡子摔碎在地上,指著那些碎屑對傑森說:“你試試看想辦法將這些鏡子碎片復原,能做到這一步的話,再說學別的東西。”
“啊??”
傑森的臉上寫滿了驚愕:“你至少應該先告訴我怎麼做?”
“大概就是先這樣……”
連這都要教嗎?諾克斯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拾起那些玻璃碎片當中比較大的一塊,稍稍比對了一下之後,又撿起碎在旁邊的另一塊:“再這樣——”
魔力的光輝轉瞬即逝,傑森甚至覺得自己還沒眨眼睛,兩片碎玻璃片就合攏得完好無損。
這就算教學嗎?他憤憤不平地將剩下的玻璃碎片全部都撿進了紙袋子裡,心想他的教育質量甚至還不如古恩太太——雖然是為了一些糟糕的目的,但對方至少算得上用心教導過他們這些人辨識各種不同槍械和使用方法。
但諾克斯攤了攤手,表示他的教學演示到此結束,剩下的部分需要學生自己領悟,他才不是那種會一勺一勺給別人餵飯的耐心型別。
於是,送走了氣鼓鼓的未成年之後,魔女先生的店裡就只剩下了兩個人。
他今天其實就是想來談談關於蓋學校的事,布魯斯想,現在學校的方案已經初步敲定,第一批學生中最關鍵的傑森·託德也同意了這個提案,諾克斯作為土地在神秘學意義上的所有並無異議,他今天來的這一趟所有目
() 標都已經完成。
然而諾克斯卻沒有送客的打算。
對方很自然地給他端了杯紅茶,就開始旁若無人地忙碌起自己手頭的事,用一個石頭製作的藥臼在研磨某些叫不出名字的東西,應該是在籌備魔藥材料——人類魔術師在舉行類似活動的時候往往會選擇避嫌,但諾克斯並沒有遮掩的打算,很自然的任由他隨意亂看。
“……這種東西不需要保密嗎?”
布魯斯忍不住問。
“反正你又看不懂。”
諾克斯說:“而且就算我把你趕走,你也會想知道這些魔藥究竟是怎樣做出來的,想方設法用你的渠道來了解這些事——與其這麼麻煩,不如現在就直接看個清楚。”
“……”
雖然,對方對他的預判沒有錯,但這話聽起來總有幾分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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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乾脆站了過去,從側後方看著諾克斯手中的藥臼,那裡面的乾枯藥草被一點點碾成粉末,石臼研磨發出不輕不重的沙沙響聲,聽起來如同某種還算招人喜歡的白噪音。
在一些東方的傳說故事裡,人們相信在月亮上會有搗藥的兔子,那大概就是類似的畫面,布魯斯突然想。
原本他以為對方就會像是現在這樣不理睬自己直到手頭的工作結束,可諾克斯卻突然問道:“你剛剛說,人類終究要生活在人類的社會里。”
“……我是這麼說過。”
但不是剛剛,距離傑森離開店鋪已經有段時間了。
“那你呢?”
諾克斯問:“你認為傑森應該與人類為伍,正常的長大,最終融入人群,或許會擁有一份工作,就像是戈登先生一樣……但你卻似乎並非如此。”
布魯斯看著他,隱約明白對方所想要表達的含義。
“看得出來,你並不享受自己的社會身份,那對你而言更多時候只不過是一種必要的偽裝,就像是那些魔術師們各自的社會化偽裝一樣。但同時,你的另一個身份又極少和人類接觸——我的意思是指,社交層面而非物理的接觸。”
時鐘塔裡也有一些在表測世界當中混得風生水起的傢伙,有些人甚至成為了知名評論家或者網路博主,但他們的主要心力還集中在魔術師的圈子裡,在神秘學上的進益比表側的成就更加值得關注。
但蝙蝠俠不同。
這並不是一個“能與許多人自成小圈子”的身份,他的大多數行為在諾克斯眼裡僅代表著揍人和捱揍——阿爾弗雷德曾經講述過一部分蝙蝠俠高強度夜巡的故事,這份工作既沒有回報又很少被人理解,最糟的是似乎永遠沒有盡頭。
另一部分的他自己,也很難說是“身為人類而站在人群之中”。
“你只是「存在」在那裡。”
最終,諾克斯作出結論:“而不是和他們生活在一起。”
存在在人群當中的知性生物有許多種,諾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