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特有
很大機率出現在這附近的區域。”
戈登回答道:“ncer和archer都在,暫時應該不需要增援,趁著從者戰讓目光都集中在我這邊,你可以趁現在去收集你認為比較關鍵的那部分資訊。”
兩人是配合默契合作多年的搭檔,自然不需要在這方面相互推辭謙讓。布魯斯乾脆利落地切斷了通訊器,又看了一眼諾克斯,對方已經看上去十分休閒地歪在了沙發上,手裡捧著從迪克房間當中蒐羅來的漫畫,旁邊放著沏好的檸檬茶。
看上去十分不把自己當外人。
布魯斯:“……”
本來還想問問要不要出去調查一下印第安山附近的化工廠,還是他自己一個人去吧。
聽到這邊有窸窸窣窣的響動,諾克斯將手裡的漫畫書朝下移了一點,露出眼睛:“你現在還要出去上班嗎?我記得蝙蝠俠出去打義工的時間一般都是晚上?”
“是任何時候。”
阿爾弗雷德在他身邊補充道:“這座城市有需要的任何時候。”
那真是太恐怖了,諾克斯對著他露出驚悚的表情——無薪工作且全年無休,看來美國的有錢人的確有些令魔女都難以理解的怪癖,簡直是亞茨拉菲爾聽了要沉默,埃爾梅羅二世聽了要落淚。
布魯斯:“……”
隨便他怎麼解讀吧。
哥譚,市政區。
這裡除了林立的政府高樓以外,其實也有不少年代久遠的老舊建築。早年修建據說是為了給囊中羞澀的年輕人作為廉價的臨時租賃場所,如今許多地方魚龍混雜,反倒便宜了哈維·丹特這種常年混跡於市政區的人。
地下室裡,他靠坐在沙發上,在黑暗當中點燃一支菸。
在他當年還是檢察官的時候,抽菸喝酒都很剋制,一個良好的公務人員不應該沉溺於任何一種嗜好品,那些年裡的丹特檢察官幾乎符合大家對於一個“靠譜角色培養”的全部刻板印象。
那時他的世界很單純也很唯物,憑藉著自身的勤勉和朋友的鼎力相助,相信自己只要按部就班向前走就能夠解決大部分問題。
而現在,別說哥譚存在著中世紀應該被吊到十字架上用火燒的魔女,他已經見識過會動的滴水獸,以及即便被槍當場爆頭也不會死的活屍。
“你知道嗎?我剛當上檢察官的那段時間裡,偶爾還會被城中的滴水獸嚇上一跳。”
他叼著一根菸,撐起下巴和自己的從者對話:“我小時候就聽說過,這些滴水獸會在黑暗當中注視著人們,吞嚥和咀嚼彌散在城市當中的痛苦和死亡——但大家都覺得那是流傳在孩子當中的荒唐故事,即便我說給別人聽,也只會被認為是不成熟和孩子氣。”
一個成熟的成年人不應該時時刻刻記掛著這些不合時宜的玩笑,於是他嘗試了一兩次之後便很快不再說了。
再後來,他一路升職,履歷閃閃發光;又過了一段時間,他認識了名為布魯斯·韋恩的朋友,除了有錢和招人喜歡的外表之外,也有許多很少與別人交談的、稱得上深刻的思考。
如今再向前回想,那些日子就像是隔著一層霧濛濛的玻璃一樣,雖然每件事都能清晰回想起來,卻再也不能像是過去那樣精準地調動起他的情緒。
醫生診斷說,這叫“精神分裂”。
這種疾病會導致患者的情感淡漠,缺乏同情心和同理心;卻又有時會讓人情緒亢進,伴隨幻聽和幻覺。現代醫學當中並無徹底將精神分裂治好的辦法,藥物治療聯合電休克在雙面人眼裡也起不到半點作用,那更像是一種“懲罰手段”,對他這個從市政廳到瘋人院的傢伙一點環境變換的提醒。
或許就像是那位魔女所說的一樣,他的靈魂裂開了,從此世界也被分成了兩片。
“吃藥……?哈,對,吃藥,那能管什麼用!”
地下室當中一片寂靜,黑暗裡,哈維·丹特一隻手夾著還在燃燒的菸頭,衝著從者的方向嘮嘮叨叨。
“氟哌啶醇,齊拉西酮,吃這些藥又能對人有什麼幫助?它們只會讓人變得肥胖又睏倦,甚至產生心臟方面的疾病,那些醫生根本不打算治好我們,只是想要依靠藥物讓病人變得安靜下來罷了……只要該死的不對整個哥譚產生危害,只要吃了藥以後渾渾噩噩又昏昏欲睡,誰又會在乎我們的感受呢!”
他怒吼著,用“我們”來形容“我”。
而房間角落裡的叢者,自始至終都保持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