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同類的威脅性。
萬馥奇胡亂蹭了兩下滑落到下巴的鮮血,不敢再有半分輕敵地緊盯著尤納斯。
尤納斯穩住身形,剛剛揮去的那拳讓他慣性地上身微側。
他舉起血跡斑斑的手,虛扶住自己開裂的眼眶下已經腫到無法睜開的那隻眼睛。
用那隻還完好的綠瞳回望著萬馥奇,獰笑道:“別再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了,贏的人才有資格享受戰利品。”
尤納斯在試圖用語言更大程度上的激怒萬馥奇,維繫住萬馥奇不理智的怒火,好讓他預謀已久的對決如願上演。
然而他並不知道,萬馥奇就是帶著同歸於盡的決心揮出的那一拳。
兩個高大強壯的eniga,在這間昏暗破舊的倉庫,像鬥籠之中的兩隻囚獸,將對方撕碎,才會得到撫慰傷口的嘉獎。
萬馥奇將有些約束手腳的外套扔到地上。
又接著摘掉了自己的手錶和其他配飾,將襯衫的領口鬆開幾粒紐扣。
最後他慢條斯理地將袖口翻折到肘上,露出肌肉線條清晰的小臂。
“嘀嗒—嘀嗒—”
顴骨處漫出的血在萬馥奇的下巴匯聚,一滴一滴地砸在倉庫地面上,印出一朵又一朵的血花。
再抬眸時,萬馥奇臉上揚起的笑像是如釋重負般暢快。
地面上散落的,不過是他這麼多年來戴在身上的枷鎖。
他終於能毫無顧忌的暢快活一次。
十八年,他鮮活的次數屈指可數,他又怎麼能會意李卯口中自由。
萬馥奇跨步上前,衝向尤納斯,攥緊的拳朝他太陽穴的致命部位砸去。
“你永遠都贏不了我,被催化出來的廢物東西,連做我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瘋批助聽器一摘,小結巴生死難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