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舊小區的隔音不算太好,被安排實時監控爾爾狀態的柯庭,坐在小區樓下的車裡,聽聲兒聽的滿臉通紅。
好幾次他都把手機給調成了靜音,下車吹了半天的冷風,才重新燃起勝任這份高薪工作的信心。
但一坐回車裡,他就又想到了,最近他家少爺讓他向大小姐提的結婚事宜。
柯庭默默拿過副駕駛的公文包,熟練地抖出了兩粒速效救心丸。
一直到天空大亮,嬰兒監視器裡的聲音才逐漸減弱,但依舊沒有停歇的意思。
“操你、你他媽不、不會輕點兒嗎?把老、老子菸灰都、都撞掉了……”
髮絲藉著薄汗粘在頸背上的滋味不好受,於是李卯便用兩手攏著自己的長髮,嘴裡的煙因此也無依無靠。
燃的久了,菸灰便搖搖欲墜,但李卯也只是半眯著眼,懶得把它從嘴裡拿出來,彈兩下。
沒想到還不等他再磨蹭一會兒,萬馥奇便惡趣味地挺腰,陰差陽錯地將那截菸灰給撞了下來,惹的李卯睜開眼睛罵了一句。
萬馥奇咧嘴笑了笑,輕輕摸了摸腰側李卯的大腿,明知故問道:“親愛的心疼了?”
李卯沒說話,而是將自己的長髮抓的鬆散了些,才低下頭,屈指彈掉落在萬馥奇腹肌上的菸灰。
果不其然,任由eniga再怎麼皮糙肉厚,那一小塊承接了菸灰的嫩肉,還是被燙的發紅。
李卯看著看著,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就給了萬馥奇腰側一巴掌。
本來還以為能博得幾分關心愛護的萬馥奇,頓時抽了一口氣。
李卯這才露出了笑容,幸災樂禍道:“是、是挺心疼,心疼我、我菸灰,白痴。”
萬馥奇做作的撇撇嘴,扭蹭了兩下腰身。
李卯見狀挑眉道:“怎麼?我、我可沒使勁兒啊,疼了和、和我沒關係,是你虛。”
萬馥奇答道:“和疼沒關係。”
李卯拿出嘴裡的煙,一邊探身將菸頭兒摁滅在了床頭櫃上的菸灰缸裡,一邊調侃萬馥奇道:“那是爽、爽了?”
話剛出口,他便背上一沉,毫無防備的他被萬馥奇給摟進了懷裡。
萬馥奇親暱地用鼻尖蹭了蹭還未回神的李卯,笑吟吟道:“是想讓你也心疼心疼我。”
李卯被這句話嗆的咳嗽了好幾聲,眼神飄忽不定的逃避著萬馥奇的視線。
萬馥奇也不逼他作答,而是牽起了李卯那隻戴著求婚鑽戒的手,摘掉了那枚套在中指上的結婚鑽戒,移到了無名指的指尖。
他正色道:“李卯,你看相信我的下場也沒那麼慘不是嗎?我們一起收養爾爾,好不好?”
李卯還是顧慮重重,他看著懸在自己無名指指尖的鑽戒,沉默不語。
“我們現在結婚,可以把爾爾留在身邊,省的夜長夢多,出現變故,結婚後我也不會強迫你,我們可以只做名義上的夫妻,感情上的事慢慢來。”
正在兩位成年人一本正經的談論終身大事時,隔壁的爾爾因為到了要吃奶的時間,而肆無忌憚的放聲大哭。
“嗚啊啊啊啊——”
快要穿透耳膜的哭聲吵得兩人頭暈腦脹。
李卯揮了揮手,從萬馥奇身上翻下來,示意這件事以後再談。
“我、我去看看爾、爾爾怎麼了。”
萬馥奇先行一步扯住李卯的手腕,將他留在了床上。
“這個時間應該是餓了,該餵奶了,我去就行,你睡會兒吧。”
“你去?!”李卯有點兒驚訝,“你知、知道怎麼餵奶嗎?”
萬馥奇撈過一旁的被子蓋到李卯的身上,他下床一邊往身上套著衣服,一邊回答道:“當然,爾爾養病的這些天我經常照顧她。”
他套好t恤,對李卯眨了下眼,“畢竟我還想用這些向親愛的邀功呢。”
萬馥奇喂孩子,李卯還真有點拭目以待了。
他撐著胳膊,靠坐在床頭,又點了根兒煙,“行、行啊,那我看、看你用多、多長時間能給爾爾哄、哄安靜。”
那小傢伙的嗓門兒李卯可是領略過,他可不覺得萬馥奇有這種耐心。
萬馥奇拿下耳朵上的助聽器,胸有成竹道:“放心吧,親愛的,很快,現在在我的世界裡,她已經安靜了。”
說完,萬馥奇就出房間去準備奶粉了,本是句自我調侃,但李卯聽的有點不是滋味兒,他也笑不出來。
他看著萬馥奇衝奶粉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