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片堆積在喉嚨,窒息感逐級攀升。
被五十支抑制劑和易感期資訊素,折磨到奄奄一息的李卯,最終不堪重負的昏死在落地窗前。
“咻——”
海灘上一支菸花升空,絢爛的煙火照映在已無聲息的alpha身體上,照亮了eniga對一切茫然不知的神情。
“親愛的,捉迷藏是沒辦法殺人的。”
萬馥奇再次開口,聲線微抖,夾雜著不安帶來的慍怒。
可他卻不知道,窗外的煙火消散後,偌大的酒店套房內,只剩下他那從始至終,都沒有起效過的威脅徐徐迴盪。
得不到回應的萬馥奇,焦躁地挪動了一下身形。
他扯動嘴角,露出了一個不太生動的笑容。
“李卯,你應該知道掙斷這個浴袍帶子,對我來說是件很簡單的事情吧?”
說完,萬馥奇又怕把李卯給逼急了,緊接著放軟語氣,繼續道:“親愛的,這是我們第一次約會,我不想惹你不開心,我答應過你,今天的一切都由你說的算…”
“但乖狗都會得到摸頭的獎勵,你也來摸摸我好不好?”
萬馥奇雙手被反綁在身後。
矇住眼睛,沒有聽覺的他,在靜默的黑暗中,顫抖著將自己的臉,朝倒在地上的李卯反方向探了探,想要求得一個撫摸。
可背道而馳的兩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場滑稽至極的戲劇情節。
萬馥奇抬起頭,在他的想象中,李卯應該正一臉戲謔的欣賞著他的醜態,品鑑著他的臣服。
也許下一秒那道耳光就會甩在他的頰側。
或者如同在朱櫻家那般。
讓他以牙還牙,一點一點的填補上alpha的自尊。
這些萬馥奇都不在意。
他只想留住李卯。
他對著空氣中幻想出的李卯,輕輕的“汪”了一聲。
哪怕是對待寵物的愛,他也甘之如飴。
他只是…
不能放過李卯。
放過他從eniga這個身份逃出生天後,窺見的第一道光亮。
萬馥奇探身的動作在僵頓了幾秒後,他忍無可忍的低吼一聲。
“李卯!!”
萬馥奇青筋暴起,雙臂肌肉蓄力,很快束縛著他手臂的浴巾繫帶,便發出刺耳的布料撕裂聲,掉落在床上。
重新獲得自由的萬馥奇,第一件事不是去看手臂上被勒出的淤血痕跡。
而是一把扯下臉上的眼罩,氣勢洶洶的起身。
那雙重見天日的藍眸陰鷙晦暗,像是要將戲耍他的alpha拆之入腹,每一寸血肉都與自己融合,再也逃不脫才作罷。
然而當屋內的一地狼藉闖入他的視野中時,他好像第一次聽到了自己腦內響起的,所謂的耳鳴聲。
明明什麼聲音都聽不見…
但一切又如同悲鳴般刺耳。
萬馥奇顧不得檢視地上那些使用過的針管都是些什麼,他沒有任何猶豫的,連滾帶爬奔向不知是死是活的李卯身旁。
他撈起平日總是伶牙俐齒,現下卻像只破布玩偶一樣緘默的小結巴。
顫動的手,在模糊了視線的淚水指引下,急迫卻又小心翼翼地摳出塞滿李卯口腔的各色藥片。
溫熱的淚水砸在李卯的胸膛。
萬馥奇像是兒時那個不會表達的自己一般,微張著嘴,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窗外又是一輪新升空的煙花。
暖色的火光斷斷續續與alpha毫無生氣的臉色相輝映。
李卯的口中的藥片實在是塞了太多,看地上那些被開啟的藥盒數量,明顯被吞下去的還不止嘴巴里的這些。
萬馥奇把能清理出來的藥片盡數清理出來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打橫抱起李卯,朝浴室的方向飛奔。
他將李卯放進浴缸中,把水溫調到最低,才開啟了龍頭開關。
冰冷的水在李卯的身上蔓延,逐漸淹沒了他滾燙的身軀。
李卯打了太多的抑制劑,哪怕是他常年保持鍛鍊的alpha身體,也承受不住這般糟蹋。
明明是易感期,但他本應釋放出來的資訊素,卻被這些過量的抑制劑困在體內,無處宣洩。
這些抑制劑對被標記過後的李卯並不起效,只是因為注射的劑量過於驚人,所以短暫的阻止了他的資訊素外洩。
這片刻的壓制,所帶來的副作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