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您好,李先生,您的快遞給您送上來了。”
敲門聲讓李卯從晚香玉的誘陷中清醒。
他這才發現他嘴裡正叼咬著eniga的後頸。
血腥味也緊隨其後溢滿他的口腔。
標記行為,alpha易感期的本能。
雖然eniga對他進行了永久標記,但他身體正處於轉化期,還沒完全淪落成萬馥奇的專屬oga。
同時也因為不明情況的萬馥奇,並沒有釋放資訊素,擾亂他的易感期行為,所以他還未消退的alpha本能先行一步。
李卯趕忙鬆口,一邊嫌惡地用手背蹭著嘴唇上殘留的鮮血,一邊堪堪攏住身上缺少了繫帶的浴袍,跌跌撞撞地朝著門口跑去。
客房服務生禮貌的叩門聲。
alpha赤腳在地板上奔跑的腳步聲。
交接快遞時的交談聲、刀片劃開紙箱的分割聲、去除包裹上的膠帶的撕扯聲
一切的一切,都與端坐在床上的萬馥奇無關。
他靜靜地坐在原位,聞著空氣中,自身旁的床墊回彈後,開始逐漸減弱的青蘋果味道,感受著頸後的鮮血在他肌膚上蜿蜒爬行的觸感。
他無助的輕聲喚了句。
“李卯?”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李卯。
但其實,哪怕再重上一些,也未必會吸引到alpha此刻的注意力。
因為此時李卯的注意力全在那份救命的快遞上。
體內的資訊素就像是已經蔓延至火山頂端的岩漿,全憑著他那點無人在乎的尊嚴死撐。
床上的eniga聽不到,也看不見,但卻能嗅到他的資訊素味道。
如果他的資訊素暴走,那麼萬馥奇一定會控制不住,掙脫束縛,來拉著他沉浸在這場等待已久的狂歡中。
李卯不甘心。
他捧著那盒快遞,隨手拿起一支抑制劑,甚至都不願意看眼品牌和注意事項。
就一氣呵成地撕開包裝,咬下針尖上的保護套,毫不猶豫地將針頭摜進自己的脖頸中,將裡面的液體一推到底。
一支下去,毫無作用。
李卯心中有了定論,但又不想就此認輸,於是手上不間斷地重複著注射抑制劑的行為。
他的動作機械又麻木,彷彿屬於alpha的抑制劑被注入進他體內,他的內心才能尋找到那麼一丁點兒的慰籍。
包含市面上全部品牌,整整五十支抑制劑。
李卯不信無法靠自己度過這次易感期。
他的動作粗暴迅速,往往上一個的針孔還充盈著血珠,下一針抑制劑就已經插進他的皮肉。
毫不顧忌後果的操作,讓他的脖子開始泛起大片的淤血和青紫,和白皙的肌膚對比起來,簡直觸目驚心,讓人不忍直視。
隨著時間的推移,李卯的腳下逐漸被各種品牌的抑制劑包裝,和推空的針管堆滿。
眼看著快遞盒子中的抑制劑已經所剩無幾,李卯越發癲狂的重複著注射動作。
他眼眶通紅,視線僵直,手腳都已經開始在藥物的作用下顫抖不停。
他的世界開始顛倒,他的認知開始模糊,他的大廈開始坍塌…
“李卯?”
不知是身側已經消散的溫度,讓萬馥奇意識到了不對勁,還是身為在alpha身體內刻下印記的始作俑者,敏銳察覺到了伴侶資訊素紊亂的前兆。
萬馥奇明顯有些不安。
他被束緊的雙臂小幅度地動了兩下,但卻沒做出掙脫的動作。
他怕他自作主張的行動惹得李卯不痛快,可李卯久久的缺席,又讓他十分沒有安全感。
萬馥奇拿捏不準主意,只好又放大音量,明顯焦急暴躁了許多,又喚了一聲。
“李卯!你在哪?”
隨著最後一支抑制劑從自己千瘡百孔的脖頸中抽離,體內的資訊素不僅沒有任何平息的跡象,反而在聽見eniga那一句輕飄飄的呼喚,就更加躁動後
李卯徹底崩潰了。
“啊!!!”
他歇斯底里的吼叫一聲,憤恨地將手中空空如也的快遞盒砸向落地窗。
但軟綿綿的紙盒除了在清透無塵的玻璃上,留下一個灰突突的痕跡外,並沒有表達出半分透支者的絕望。
反而是投射而歸的倒影,無聲的嘲笑著李卯的狼狽。
李卯遷怒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