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進行下一步?嗯?”萬馥奇一邊撕扯著李卯身上的衣服,一邊惡狠狠的說道。
每當他陷入一種思維上的困境時,他總會想用最原始、最簡單、最暴力直接的方式解決問題。
eniga這種性別,就算不像alpha那樣被資訊素主導理智,但也依舊滿腦子都是需要打馬賽克的內容。
因為身為生理性別上的金字塔尖,eniga無時無刻不想鞏固自己的地位,彰顯自己的實力。
而他們明確地位的方式,就是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最原始的行為。
即便現在已經發展成為了各種性別平等的人類文明社會,但基因裡的東西還是沒法兒擺脫。
再加上eniga極強的身體素質,和極易失控的情緒,這一稀有性別才被列入高危性別。
萬馥奇也因此佩戴了整整十八年的監視手環。
狹小的空間不太利於反抗,巨大的力量差距讓李卯只能看著自己逐漸處於下風。
車窗外的天色正好,形形色色的人神色各異的從車前掠過。
雖然位置不算隱蔽,好在來到醫院這種地方的人,大多都是有比窺探停車場里豪車內部更重要的事。
李卯越過萬馥奇的肩頭,望著窗外的景象,固執地攥著衣角的手,用力到快要將指甲掀翻。
滅頂的屈辱讓李卯從齒縫中擠出的每一個字都艱難無比。
“你、你他媽到底有完沒完!你到、到底要做什麼!”
李卯撕心裂肺的怒斥,換來的卻是變本加厲的布料破碎聲。
萬馥奇憤怒程度壓根兒不輸李卯。
他咬牙切齒的逼問。
“我要做什麼?我只是想要問問你到底要做什麼!”
“為什麼賣掉我送給你的禮物?為什麼拉黑我的微信?為什麼要洗掉我的標記!?你想做什麼?李卯!”
李卯聞言輕蔑的嗤笑一聲。
他鬆開攥著自己衣領的手,不輕不重地拍打了萬馥奇臉側幾巴掌。
聲音清脆,力道適中。
幾巴掌過後,eniga的眼鏡偏離了一點角度,但依舊穩穩的掛在高挺的鼻樑上,白皙的面頰也多了些格格不入的紅印。
李卯不解氣似的,又朝著毫無反應的萬馥奇啐了一口,可萬馥奇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任由alpha變著法兒的羞辱他。
李卯見狀也懶得刺激這人。
乾脆仰靠在座位上,懶洋洋地耷拉著眼皮,似笑非笑的說道:“送、送給我的,那就是我、我的東西了,怎麼處置那、那是我的事,怕別人賣,就、就別拿你那不值錢的玩意,出、出來顯擺,丟人現眼。”
“微信這種東、東西,嫌煩就、就拉黑了唄,留著你能、能理財還是怎麼著?當自己是零錢通呢?”
“最後一個答、答案,你先問問你、你自己。”
李卯身子坐直了些,眉頭微微蹙起,眼神也比剛才更加犀利。
他點著萬馥奇的胸口說道:“你他、他媽算是什麼狗、狗東西?!老子憑、憑什麼留著你的標記!”
與李卯的暴怒比起來,萬馥奇現下冷靜的就像是一個局外人。
他淡淡反問:“憑什麼不能留著我的標記?”
“跟著我不好嗎?你成為我的男朋友之後,就再也不用住在那種破爛出租屋裡,也不用再在金玫酒吧那種灰色地帶摸爬滾打,更不用去販賣alpha的資訊素湊錢。”
“我答應你只標記你一個人,屬於我名下的財產都可以和你共享,等我畢業之後,我們就舉行婚禮,你想要什麼我都滿足你。”
“無論走到哪,只要你頂著萬家的名頭,人人都會高看你一眼。”
“錢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尊嚴我一點一點給你找回來,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別洗掉我的標記。”
“成交嗎?”
萬馥奇定定的看著李卯,靜靜等待著他的答覆。
在萬馥奇心中,應該沒人能拒絕他開出的這種條件。
尤其是李卯這種窮慣了,也窮怕了,為了幾個臭錢什麼都能賭上的人。
他不信,愛他這件事難到這麼多砝碼都無法持平。
或許是條件真的誘人到了極點,李卯沒像往常一樣立刻破口大罵的反駁,而是像是仔細斟酌一般,許久沒開口。
不知道時間究竟流逝了多久。
直到車內的溫度都下降到李卯打了個冷顫,才破開了僵持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