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己處境不妙的李卯想要逃跑;想把地中海醫生那一圈沒禿的頭髮都薅光;想一把火把這破診所燒個精光。
但現在他只能想想。
甚至很快連想想都做不到了。
在體內延遲起效的麻藥作用下,他徹底昏睡了過去…
“吱嘎—吱嘎——”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卯的意識逐漸回籠。
最先接納外界的是聽覺。
一隻手不算溫柔的掰轉過他的臉。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掐著他的下巴,注視著他的表情。
李卯又開始生理條件反射般的想要乾嘔。
面容也從剛剛那一副乖巧模樣變得有些猙獰。
男人鬆開了鉗制著他的下巴,讓他的頭又無力的垂回手術臺上。
那些帶著些黴味的消毒水的味道也開始刺激著他的嗅覺。
吱嘎吱嘎的聲響又開始在那間診室規律地響起。
李卯無力反抗,甚至那昏沉的大腦都做不出反抗的思考指令。
嘴裡溢位的也都是些毫無感情的本能。
細細弱弱的,像只在雨天奄奄一息的小貓。
他身後的男人聽到李卯那些好像要隨時斷氣的聲音後,變的有些食之無味的煩躁。
男人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好像他並不是花一萬塊錢完成這場地下交易的客人。
他唯一的樂趣就變成了撫摸李卯後腰處那個展開翅膀的紋身。
紋身左右兩半各不相同,像是一隻拼接藝術品。
完成這個作品的紋身師手藝明顯也很一般。
乍一看的話,倒還很吸睛,但如今這樣三兩個小時目不轉睛的細細品味每一處下筆點,就能發現一些線條和設計的弊端。
但奈何這幅作品設計的位置太過精美。
李卯的腰勁薄纖細,後腰處兩個凹陷的腰窩,一條背溝延伸至尾。
面板也細膩白皙,襯的那黑色的紋身更加生動。
生動到彷彿會隨著那痙攣的肌肉翩翩飛離。
李卯早已沒了那晚在綠林酒店,和萬馥奇討價還價的能耐。
他的身體背叛了他的意志。
喪失了時間觀念的他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才被一件外套包裹。
連帽衛衣的帽子扣在了他那張滿是淚痕的臉上。
男人輕輕揩去了alpha臉側和眼淚混雜在一起的金色髮絲,才攔腰把已經暈厥的人抱在了懷裡。
出來時,天早已黑透。
一輛不屬於這條昏暗小巷的黑色勞斯萊斯蠻橫的橫在路中,將所有想要開進這條小巷的車都攔截在了外面。
男人開啟後車門,動作溫柔地將李卯放在了後排,這才關上門,走到駕駛位入座。
他並沒有急著開走,而是透過車內後視鏡,靜靜地盯著熟睡中的李卯。
或許是麻醉,或許是這次有點兒折騰的太久了,alpha發出了淺淺的鼾聲。
男人全程陰沉的臉色終於變的好了一些。
他啟動車子,將在小巷中橫了整個下午的車開出了小巷。
他的車速證明了他的目的地十分明確,絲毫不覺得後座的alpha本不應被他帶走。
而一直到車輛徹底駛離這條街,略顯冷清的小診所裡都沒有任何人出來阻止。
地中海似乎忘記了他那條“不想鬧出人命”的準則,除了最開始李卯麻藥還沒起效時,聽到了他的聲音外,剩下的全程地中海都彷彿人間蒸發了般。
他好像就這麼把“僅限使用的商品”賣了出去。
小診所照比下午的時候,整個都暗了下去,裡面變的黑漆漆的,像是經營者跑路,徹底關門大吉了。
而門口掛著的,一直都是“open”,也不知被誰翻轉成了“close”,好像更加坐實了這場歇業整改。
:()瘋批助聽器一摘,小結巴生死難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