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龍尺的反應頗為激烈,從其震動的頻率不難看出,目的地已經不遠了。
當然,也可能是在對高異剛剛的砸擊動作表示不滿
無論如何,順著手中這自制器械的指引,高異快速移動著。
路上,還遇到了正在搬運什麼東西的譚尋衛。
“姐,你怎麼進來的?”他發出疑問。
當然了,在這“畫素世界”,沒有高異那樣能力的少年,依舊維持了低畫素狀態,自然也沒有說話的能力。
這段詢問,是以白色對話方塊的形式飄在頭上的。
高異自然沒有跟其閒聊的功夫,只是揮了揮手,示意其忙自己的。
這位未來的【星探】也絲毫不惱,哦了一聲便接著拖動僵硬的畫素化肢體,完成尋得“彩蛋”的任務。
而在這段時間中,高異總算來到了他的目的地。
說實話,哪怕沒有尋龍尺的幫助,他也能夠猜到,這裡就是那位史丹利所隱藏的地方。
還記得在之前那段,關於查克之死和“彈簧陷阱”產生時的回憶嗎。
還記得在那之前,史丹利拆除四位玩偶的方式嗎?
這位被追殺的兇手,躲入了無法被玩偶們識別和檢測到的“安全屋”中,並將玩偶們依次引入其中,分別拆解。
他也是在這個“安全屋”內,導演了查克的死亡。
如果史丹利要在這“畫素世界”中,尋找一個不會被發現的容身之所,那也就只有這了。
安撫了幾下手中的尋龍尺,高異沒有更多的猶豫,便抬手推動房門。
出乎意料的是,這扇頗為厚重的鐵門,居然完全沒有上鎖。
而隨著鐵門的開啟,“安全屋”的內部,也暴露在高異眼中。
混亂、骯髒、失調與無序。
如果高異的房間像是個知書達理、注重儀表的古代文人。
那眼前這個房間,就是一個突然失業、妻離子散,緊接著酗酒、頹廢,進而在自怨自艾中逐漸走向死亡的中年男人。
值得注意的是,眼前的房間並沒有維持“畫素世界”內其他空間的畫素風格。
以那道鐵門為界限,“安全屋”內部只不過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狹小房間。
當然,這裡說的“普通”,要拋開角落中的嘔吐物和排洩物,滿地的設計圖和廢棄紙張,堆積成山的機械玩偶外殼,以及躺在中央的一位老者。
一位有些禿頂,白髮白鬚,渾身衣物破損汙穢,消瘦到讓人懷疑其是否還擁有生命的老人。
隨著高異進入所帶來的響動,地面上的老者也為之一震。
他顫顫巍巍地從地面上爬起,摸索著抓起一副出現了數道裂縫的眼鏡。
當其看向進入的高異時,高異也已經認出了此人。
沒錯,這就是那位史丹利,與曾在報紙上見過的照片能夠對應上。
要說區別,最顯眼的肯定是年齡。
比起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意氣風發,這位已經年近八十的史丹利,整個人都已經變得渾渾噩噩,毫無生氣。
看見高異這個滿臉鮮血的兔子殺手形象,他居然只是在原地發抖,甚至沒能站起身來。
“不可能,兔子怎麼會,你怎麼可能可以進來”
這位暮年老者聲嘶力竭,又有氣無力。
高異不由嘆了口氣,抓著手中的尋龍尺走入“安全屋”內。
有時真相就是這麼無趣。
在副本的最後,沒有什麼傳奇的對決,也沒有什麼可以載入史冊的戰鬥。
有的只是一位在殺戮、毒素與對死亡的恐懼中逐漸瘋狂的老頭。
從周圍生蛆的奇怪腐肉,以及不忍直視的排洩物中不難得出結論,這位史丹利已經在這躲避了許久。
想來他的研究並不算順利,那種成為“副本源質”的物質,確實讓他勉強續命,但並未讓其觸碰到永生的領域。
在生命的最後時間,他再次開啟了一家“查克披薩餐廳”,嘗試利用那些受害者的怨念,將他帶回從前。
想想吧,如果1972年,“查克家庭餐廳”剛剛開設的日子,只是“第四夜”。
那“第五夜”會是什麼時間點呢?
也許史丹利是想找到過去的某些研究成果,亦或者是想阻止過去的自己走上歧途。
但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麼,他都沒能成功。
在這“畫素世界”預留了一個“安全屋”,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