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著和徐淮景分手,那句話也沒有和徐淮景分手的意思。
但我用分手來威脅他了,這種行為不好,我知道。
可我實在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去讓徐淮景乖乖聽話,想來想去就這一條。
或許跟親情比起來也不一定那麼好用。
“……”
徐淮景應該不會要他爸不要我吧?
我對他可比他爸對他要好多了。
我悄咪咪瞥他一眼。
結果這一眼瞥的,差點沒把我給嚇死。
徐淮景直接倒我腳邊上了。
甚至於他倒的時候額頭撞在了石凳邊角,結結實實一聲悶響,聽得我心頭一震。
我跟屁股著火似的一下蹦起來,把徐淮景拉進自己懷裡一看,除了腦袋上那點磕出來的血跡,他的整張臉就跟黑白遺像似的,連嘴巴上都沒一點紅。
“徐淮景!徐淮景!”
我一手捂住他的額頭,另一隻手拍拍他的臉,能感覺到還有點氣,趕緊把他拉到自己背上,一路狂奔去小區外的診所。
護士紮了他的手指頭,又給我一管葡萄糖讓我餵給他。
同時處理了一下他額頭上的傷口,道:“低血糖吧?這麼瘦。”
我摟著徐淮景,心裡難受得不行,決定以後把分手相關話題直接禁掉,提都別提。
徐淮景喝了半管葡萄糖慢慢恢復了意識,我又把護士之後拿來的水果糖撕開一顆餵給他。
他張嘴的是嘴唇都還在抖,牙齒磕碰,發出只有我能聽見的輕微的聲響。
媽的,心疼死我了。
“我錯了,”我摟著他,向他抱以最真誠的道歉,“我以後再也不提了,你別搞這一出。”
徐淮景閉著眼,把頭枕在我的肩上。
“嗯。”
聽見他的回應,我的心裡稍微好受一點。
很快,血糖測試出來,徐淮景的確低血糖,而且低的還挺厲害。
開玩笑,我和他在一起這麼久都不知道他低血糖。
“你晚上沒吃飯?”
徐淮景的聲音有點虛弱:“吃了。”
“吃的什麼?”
“飯。”
已讀亂回是吧。
我捏住他的臉。
“你最好給我老實點,你要是吃完飯血糖才這麼點就可以直接住院了。”
徐淮景耷拉著眼皮:“吃得不多。”
我繼續逼問:“我問你吃的什麼。”
“剩飯。”
我的心裡就跟被捅了一刀似的,陡然放開了手。
徐淮景的日子不好過,我們那棟樓的人都知道。
我以前就心疼徐淮景,但是心疼也就心疼那麼一會兒。
之後該玩玩該鬧鬧,很快就被其他事給蓋過去了。
徐淮景有他自己的生活,我又不能圍著他打轉。
可能現在多了一個身份,我對他就多了一點責任。
我覺得自己也能圍著他打轉,因為徐淮景是我男朋友。
“錢沒了你在大學裡吃什麼?”
“有……有勤工儉學。”
“那剛去那兒呢?第一個月的生活費呢?”
“我還剩了點……”
“剩多少?”
“一千多……”
一千多,買完車票還能幹什麼?
我嘆了口氣。
我摸摸徐淮景的頭髮:“那邊物價很高吧。”
徐淮景仰著臉:“有食堂。”
就他媽吃食堂。
都低血糖了還吃食堂。
我深深吸了口氣,就這麼看著他的眼睛,突然覺得我倆談個戀愛也挺好的。
最起碼還有個我照顧他。
“少給我惦記你那破食堂了,以後到我家來吃飯,少一頓都不行。”
我單方面做了這個決定,回去通知我媽以後多做一個人的飯。
我媽“昂”了一聲,都沒問多做給誰的。
“肯定是小淮景啊,”老媽尾音上揚,就跟班裡那些喜歡吃瓜起鬨的小女生一樣,帶著點調侃的情緒,“你們倆這幾天關係怎麼這麼好?是不是覺得人家考清華羨慕啦?”
我心道你知道個什麼,那是我物件。
想說,但忍住了。
雖然我覺得我爸媽挺開明的,對我也挺縱容的。
但是我和徐淮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