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聽起來像是虎狼之詞的話竟然是自己說的。
不過對方的思想很純潔,看起來想汙的人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而已。
康志文點了下頭,側開身讓尤讓從自己的身邊經過。
尤讓鬆了一口氣,又很快一種可惜的情緒湧上心頭。
不知道是覺得康志文對他的態度很好,還是可惜對方只是對他「態度很好」而已。
有禮貌,沒有親近。
尤讓到水池邊洗手,不知道甄阮的指甲油是什麼牌子,他在水流下面沖沖都沒有花掉。依舊牢固地貼在他的手指上。
手指細長,在水流下更顯得白皙,擦了裸粉色的指甲油竟然和指關節一樣都是粉粉的顏色。
一隻手突然伸過來,在水流下抓住了尤讓的手。
鄭學洋圈主他的手腕到自己的跟前來,細細去看:「怎麼還擦了指甲油?」
男生的做法惡劣,語氣輕佻,聲音卻小,只有他們兩個人因極近的距離可以聽到。
尤讓不喜歡他。
他不喜歡鄭學洋比害怕薛子昂更甚。
如果說薛子昂是暴力以及行動的執行者與決策者,那麼他就是藏在對方陰影后從不肯露面的「軍師」,看著人畜無害陽光燦爛,但沉下臉來尤其唬人。
什麼「好點子」都有他的一份。
鄭學洋感覺到握著的手僵住,這隻手懸空著,水是冷的,小男生的手也是冷的。
鄭學洋跟在薛子昂的身邊許久,社交達人,不少隔壁班上的人都認識他,和誰都能說上一句。
「鄭學洋!來了啊!」
「你在這兒幹嘛呢?」有人注意到被他禁錮著不能動的人,不免打趣,「他是你們新的小弟?」
高中的男生總是喜歡拉幫結派,就算是到了任務繁重的高三也不例外。
鄭學洋瞥了眼尤讓,指頭是粉的,指關節是粉的,眼尾也是粉的。
該死,尤讓是成年了嗎?怎麼哪兒哪兒都是粉的?
鄭學洋看不上尤讓,自然是不想將他介紹給自己的這些狐朋狗友們認識。
他鬆開了尤讓的手,尤讓立馬放到水龍頭下去沖洗,等過來的其他男生帶著鄭學洋去了廁所,他才回過神,兩隻手不停地用力搓洗。
康志文從廁所出來,站在對方身邊。
水池一共五個水龍頭,男女共用,尤讓就佔了一個。
他沒有去看尤讓,但對方距離他實在是近,眼角的餘光不可避免地將他給圈進了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
他的餘光從對方的手上撇過,頓了下,接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移開視線。
只是他走時又瞧了眼對方的手指尖。
是非常清純的顏色。
尤讓回到教室,甄阮想和他講講話,但看起來尤讓的興致不高,便不打擾他,不過她悄悄咪咪地從自己的揹包裡面拿出了之前買的用來當作零食的雞爪放到尤讓的桌肚裡面。
尤讓下課摸到了雞爪,一抬頭就看到甄阮對著自己在笑,他就知道這個是甄阮給他的。
「謝謝。」尤讓和甄阮道謝,從揹包裡拿出一個三明治麵包。
甄阮不和他客氣,收了過去:「嘿嘿。你是我同桌嘛!」
當所有的心思放在學習上面時,時間就過得很快,像是開了加速鍵,還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天色就已經黑了。
尤讓慢吞吞地收拾揹包,想等陳慶。
康志文都提不起他的一點興趣。
不是康志文失去了吸引他的魅力,而是此時攔在教室門口的是鄭學洋他們。
「薛哥!」何超幾個人大聲喊,「怎麼磨磨蹭蹭的啊?快點啊薛哥,我們去吃夜宵!」
薛子昂語氣慵懶,被小弟們這麼催促,手底下的動作依舊是不急不徐:「急什麼,你怕店都跑走了?」
喊薛子昂的人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這不是想快點嘛,回到宿舍時間都不夠玩的,就要睡覺了。」
薛子昂應了聲:「等著。」
隨手在揹包裡塞了本課外書就走了。
尤讓現在的座位可以說是第一個。
第一大組坐在走道旁邊的人,班上所有的人都能經過他的身邊看看他在做什麼。
鄭學洋的目光當然是落在尤讓的身上,薛子昂也看過來。
他嗤笑一聲:「怎麼收拾動作這麼慢?跟個女孩子似的,慢吞吞的。」
「害!薛哥!我倒是覺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