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脖子上的匕首被拔出,範永鬥徹底失去了力氣,直接癱軟在地上。
他的脖子上,被匕首扎出的傷口,不斷的向外噴射著鮮血。
範出丟掉了匕首,拼命的想按住對方脖子上的傷口:“你說清楚啊!”
“你是我爹?”
“為什麼又說是我叔叔?”
“為什麼從小到大,你都說我是你的侄子......”
“為什麼老管家和王登庫,都說你殺了我爹.......”
滿頭滿臉都是鮮血的範出,已經快要陷入癲狂了,不斷的質問著範永鬥。
範永鬥卻是再也沒辦法回答他了。
被扎中了頸側大動脈和氣管,只是短短几十秒的時間,範永鬥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範出卻是仍然不斷的在晃動著對方的屍體,希望能有個回答。
“嘖嘖嘖......真慘吶.......”
“就是就是,人都死了,屍首還不能得個消停,還被這樣晃來晃去的......”
“這都算好的了,田賢弟,你可曾見過兒子親手殺死老子的?”
“王兄說笑了,咱們可都是正經人家,怎麼能看到這種有悖人倫的事情呢......”
“是極是極,那田賢弟,按照你說,這種子弒父的孽障,該怎麼處理呢?”
“若是放在韃子朝,肯定是凌遲處死啊!”
“現在華夏人民軍入城了,那可是號稱韃子屠夫的狠人,不得比凌遲處死還要慘啊......”
“嘖嘖嘖......多可惜啊......”
一唱一和的調侃聲,在書房門口響起。
範出紅著眼,抬起頭死死的盯著門口的眾人。
王登庫、靳良玉、王大宇、梁嘉賓、田生蘭、翟堂、黃雲發,七個人一個也不少,都在門口站著。
包括剛才跟範出說出所謂身世秘聞的老管家,也畢恭畢敬站在王登庫身邊,看向範出的眼神裡,充滿了鄙夷。
剛才一唱一和說話的,是王大宇和田生蘭二人。
此刻,兩人看向範出的眼神裡,毫不遮掩的嘲諷。
到了此時此刻,範出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被人狠狠的耍了。
他怒吼一聲,抓起旁邊的匕首,對著門口衝了過來。
眼看著他越衝越近,門口八人卻絲毫沒有動。
等到範出來到近前,王大宇飛起一腳,直接把範出手裡的匕首踢飛了。
緊跟著,田生蘭抓住他的胳膊,狠狠的一別,把他死死的按倒在了地上。
任憑範出怎麼掙扎,田生蘭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把他按在地上不能起身。
直到王登庫擺擺手,田生蘭才伸手把範出拽了起來,按在了王登庫身邊。
“我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
範出只能徒勞的發出嘶吼,根本掙脫不開田生蘭的雙手。
王登庫笑了笑,對著範出說道:“世侄,何必如此呢!”
“其實,你又如何確定,範永鬥臨死前不是故意說那番話的呢?”
田生蘭明顯的感覺到,範出掙扎的力度變小了。
老管家適時的走了上來,對著範出說道:“小主人!”
“我並沒有騙你,範永鬥確實殺了他的親哥哥,也就是老主人,才得了這份家產!”
“至於他說的你是他的兒子,當年的確有這種傳聞,但我也不能確定.......”
範出的神情再次迷茫起來。
不過是短短的不到一個時辰,他經歷的變故可以說,很多人一輩子都經歷不到。
這麼多的變化,讓範出迷茫了。
他不知道到底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
到底該怎麼做?
範出只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要炸裂開來了。
王登庫老奸巨猾,看出了範出的變化。
他微微一笑,湊到了範出的耳邊說道:“或者說,真相到底如何,重要嗎?”
“你現在是范家唯一的子弟,這偌大的家業就在你一念之間,到底是繼承這萬貫家財......”
“還是我們幾人去衙門裡,告你一個謀殺親父,你自己覺得該如何選......”
範出抬起頭,看了看王登庫。
他又回頭看了看,躺在血泊裡的範永鬥。
環顧了一圈,範出看見了亭臺樓閣,奢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