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範永鬥早早的就起床,用過了早膳趕到了前面待客的花廳。
一進門,就發現梁嘉賓等人已經比他還早到了。
看來眾人昨晚都是沒有睡個好覺。
範出黑著眼圈,走到了範永鬥身邊道:“叔父!”
“昨晚保德州、寧武府和太原府的岢嵐州,糧價已經回到了一百文一斤!”
他的聲音並不小,屋內的眾人都聽見了。
所有人都是鬆了口氣。
看來,糧價下跌的源頭堵住了,這潑天的富貴,到底還是留住了。
範永鬥也點點頭道:“好!”
“給我盯死了!”
“再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即刻傳來,絕不能再出現這樣的情況!”
“是!叔父!”
範出知道輕重,立刻應聲道。
沒多會兒,各地的訊息陸續透過信鴿發來。
花廳裡再次忙碌起來,八個韃子皇商,這次全都打起精神仔細傾聽和琢磨每一條訊息。
“......絳州糧價降至九十文每斤......”
突然之間,一條爆炸性的訊息,再次傳進了花廳裡。
範永鬥先是一愣,隨後怒氣勃發,直接摔碎了手裡的茶盞。
“範出!”
“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又降了!”
範出被自己叔父的叫聲嚇得一激靈,又不得不立刻走上前去。
“叔......叔父,我也不知道,正在查......”
範永鬥直接給了他一個大比兜:“查!”
“給老子死死的查!”
“再讓我查出來,是你們的失職,老子直接請家法杖斃了你們!”
範出看著自己叔父狀若瘋虎的樣子,哪裡敢說半個不字,只能連聲應下隨後抱頭鼠竄。
除了範永鬥氣急敗壞之外,其他七人的臉色也是極為難看。
剛剛花了十五萬兩銀子,擺平了曰天糧行。
怎麼又有地方開始降價!
這個生意,到底還能不能做了!
就在眾人各自想著心事的時候,範出衝了回來。
“叔父,查到了!”
“說!”
範永鬥死死的盯著他。
迎著範永鬥殺人般的眼神,範出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叔父!”
“是一家叫耳東糧行的,在大量的出貨!”
“現在的價格已經降到了七十文一斤!”
“什麼!”
這下子,就連最穩重的梁嘉賓也跳了起來。
他震驚的看著範出:“這才不過短短半個時辰,價格直接降了二十文?”
範出忍不住出言道:“梁世叔,信鴿從絳州府城飛過來,大約也需要半個時辰的時間!”
“按照這麼算的話,現在的價格,恐怕要降到五十文了!”
“五十文.....”
梁嘉賓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雖然五十文的價格,對比他們的綜合成本還是有得賺。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剛剛經歷過一百文一斤的暴利價格,怎麼能接受突然降到五十文呢!
更何況,說不定這傢什麼耳東商行,還會繼續往下降,到時候......
梁嘉賓不敢想下去了。
他急匆匆的站起來,走到範永鬥身邊,對著範永鬥急道:“範兄!”
“你可要拿個章程出來啊!”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啊!”
對比剛才,範永鬥反而沒有那麼的怒氣勃發了。
至少在表面上,他已經恢復了平靜。
當然,從他握緊的雙拳,還有咬緊的牙關,還是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的怒火。
“這家耳東糧行,什麼來頭.....”
他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咬著牙,對著範出問道。
範出趕緊說道:“據說是絳州知府的路子,他怕明軍攻進他的絳州府城,所以私自開啟了官倉,把官倉的糧食送進這家耳東糧行發賣,應該是打算賺一筆跑路......”
啪!
範永鬥硬生生掰斷了手裡的毛筆。
“狗官怎麼敢......”
靳良玉這次跳出來罵的話,頭一次沒有引起範永斗的反感。
如果這個絳州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