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是在失控的邊緣緊急剎車,厲江籬把她緊緊抱在懷裡,臉貼著她的頭髮不停地深呼吸。
嚴晴舒也不敢再招惹他,老老實實地窩在他懷裡,鼻尖上全是他的味道在徘徊,甚至感覺到了淡淡的糖炒栗子的甜香,溫暖又迷人。
好半天她才忍不住開口問道:「厲江籬,你好了沒有啊?我都站累了。」
「……我再抱抱。」他的聲音在頭頂輕輕響起。
嚴晴舒抱怨:「進去再抱吧,我坐著躺著,你隨便抱唄?」
厲江籬猶豫了一下,「……行吧。」
於是倆人黏黏糊糊地進屋,一進門就看見沙發上蹲著一隻貓,板著臉,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目不轉睛,一動不動。
「哇——」
嚴晴舒被嚇了一跳,問厲江籬:「平時你每天回家,它都這樣嗎?」
厲江籬說不是,她就疑心:「不會是它發現了我們在外面的動靜,然後故意這樣的吧?你看它的表情,像不像在說你們兩個臭鏟屎的居然還懂得回來?」
厲江籬:「……」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看出來的。
客廳的沙發很寬大,嚴晴舒當初選中這款沙發,就是看中它可以躺著看電影,但她工作忙,一年下來在這邊也住不了幾個月,躺著看電影的次數沒多少,倒是便宜了厲江籬。
他原是站著,卻抱著她的腰突然就往後倒,他倒在沙發上,嚴晴舒倒在他的身上,嚇得她差點整個人都僵住。
回過神來忍不住嗔怪:「要是摔壞了腦子,我可賠不起你這顆能讀到博士的腦袋。」
厲江籬惡作劇成功,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來。
向來都是嚴晴舒捉弄他,沒想到今天被他捉弄了,一時有些不服氣,乾脆拿額頭撞他胸口。
「你嚇到我了,我不管,我明天要吃最新鮮的蛋撻!」
「可是我明天要值班。」厲江籬更加得意了,「這不是巧了麼。」
嚴晴舒:「……那就後天!」
她最喜歡厲江籬做的蛋撻,層層疊疊貼在一起的酥皮外殼,軟軟地承託著飽滿晃蕩的蛋液,如果能趁熱吃,就會發現滾燙的蛋液呲溜一下滑進喉嚨,濃濃的淡奶香氣在口腔裡瀰漫,酥皮簌簌的碎落,黃油的香氣不僅停留在口中,還會沾染到手上。
會吸引得嘴饞的小貓咪過來不停地蹭她的手。
週末的時候,厲江籬休息,這是在她進組之前的最後兩天。
「東西都收拾了麼?」他一邊準備做鹽焗雞腿的材料,一邊問道。
嚴晴舒搖頭,按照他的要求把鹽焗雞粉倒進大碗裡,應道:「明天佩佩來了再收,不著急。」
厲江籬道:「你們住的酒店有沒有烤箱可以用?有的話,回頭我把蛋撻液的方子寫給你,讓她們做給你吃就是了。」
嚴晴舒眼睛一亮:「好啊,我待會兒就問問。」
問到的結果是,導演表示酒店客房沒有烤箱,但是她要用的話可以給她買一個,電費劇組承擔。
也就是這些大明星主演們能有這種待遇了,換個人去提,不是被導演蹶回來,就是被酒店趕出去。
這個結果被厲江籬吐槽是:「你們這些特權階級。」
嚴晴舒輕哼一聲,反問他:「你們醫院的特需門診,都是什麼人去看?」
「有需要的人。」厲江籬回答道。
她嘖了聲:「我看是有需要的有錢人吧?普通人哪裡看得起。」
普通人連病都病不起。
厲江籬失笑,覺得她這話不完全對,但也不算錯。
嚴晴舒忽然想到前幾天他匆匆離開去看的病人,問道:「那個病人怎麼樣了?我給你的明信片你給她了麼?」
「還沒有。」厲江籬搖了一下頭,但又笑起來,「情況還可以,已經脫離危險回普通病房了,下週術後病理會出來,再給她複查一個氣管鏡,如果沒有出現吻合瘺,恢復得可以的話,週末就可以出院了。」
嚴晴舒哦了聲,好奇地問:「她是什麼病啊,能說麼?」
「氣管腺樣囊腺癌。」厲江籬說這沒什麼不能說的,反正嚴晴舒和對方互不認識,只是就病論病,「臨床上氣管腫瘤不多見,在呼吸系統的腫瘤裡面佔比很低,最理想的手術方式就是氣管節段切除,重建氣管,這個病人比較幸運,她可以用這種根治性切除的方式來治療。」
但同時也意味著對技術水平的高要求,「不僅是對手術醫生的要求,對麻醉醫生要求也很高,對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