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給你做,好麼?今天已經吃過飯了。」他說完笑著摟住她的肩膀。
嚴晴舒點點頭,走了幾步,又忽然說了句:「厲江籬,謝謝你呢。」
厲江籬一愣,「……謝我什麼?」
嚴晴舒低頭,看著燈光下他們黏在一起的影子,想起不久前他們還只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狀態,甚至時間再遠一點,他們都曾覺得對方並不是自己合適的那個人。
不由得感慨命運和時間的神奇。
「謝謝你那天來相親了呀,你要是沒來,我就不認識你了。」她說。
「這都多久的事了,好幾個月前的。」厲江籬笑起來,胳膊繞過她的後脖頸,捏了捏她的臉。
「那就謝謝你從來都不覺得我不堅強,不覺得我幼稚,會安慰我,包容我,也謝謝你給我做的每一頓飯,還有好多好多。」
甚至是謝謝你,在最合適的時候,出現在我的生命裡。
她一邊說,一邊點頭,像是在強調自己的話的真實性。
厲江籬笑起來,想說自己也該謝謝她,可是話一出口,就變成了:「哦?真的麼,你打算怎麼謝?」
他微微俯身湊近過去,眼睛笑得微微眯了起來,燈光的暖黃似乎也落入了他的瞳中,嚴晴舒看見他的眼底有兩個小小的自己。
纖長的睫毛盛著燈光,在眼瞼處落下一小片陰影。
他的頭頂是鋪陳開的夜空,今夜難得有風也有星,嚴晴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總覺得像是有星光要落進他眼裡。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問問得愣住,條件反射往後仰,不知所措的望著他,只覺得……不對啊,他不應該跟自己說不用謝嗎?
厲江籬這麼溫和有禮的人,幾時也學會這樣得寸進尺地逗人了?
「問你話呢怎麼不吭聲?說說看,你打算怎麼謝我?」 他唇角噙著笑,脖頸上突出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嚴晴舒的目光被它吸引,只覺得剛才那一下性感得不得了。
臉上的溫度頓時便升了上去,直燒得她有些理智要成灰。
熱血上頭的時候也忘了還在外面,仰著脖子就親了上去,厲江籬僅僅愣了一兩秒鐘,便開始反客為主。
這個吻綿長持久,像是要將她胸腔裡的氧氣全都壓榨殆盡。
因此親到一半的時候,嚴晴舒便覺得有些憋氣,後仰著拉開了一點和他之間的距離,然後定定地看著他的嘴唇。
濕潤的,在燈光下閃爍著盈亮的水光。
厲江籬倒是有些懵了,下意識地追過去,可是嚴晴舒玩興上來,繼續往一旁躲了躲。
躲開了之後朝他笑了一下,眨眨眼。
像只狡猾的小狐狸,厲江籬笑著嘆氣,拉著她的胳膊把人往自己懷裡一扯,緊緊地抱住了。
「這就是你謝我的方式?」他低聲問了句,側頭親了一下她的耳尖。
嚴晴舒耳朵動了一下,輕哼一聲。
嘟囔道:「還不是因為你也不按常理出牌。」
厲江籬輕笑出聲,抱著她在原地晃了一下,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在她耳邊呢喃:「傻子,用不著我覺得或者嫌棄,你從來就沒有不堅強,也不幼稚,哭鼻子誰沒有過,只是我哭鼻子的時候你沒見著罷了。」
「我也要謝謝你,謝謝我們紅豆豆那麼勇敢,走了九十九步,讓我只走一步就夠著了你,還要謝謝你不嫌棄我掙得沒你多,哎,以後我可得靠你吃飯了啊。」
他說到最後,和嚴晴舒一齊笑出聲來。
嚴晴舒抬手捧住他的臉,笑嘻嘻地說:「我見過你哭鼻子的,媽媽說,我小時候有一次去看病,碰到你,那次我們都哭了,莫叔叔還給我們拍合照呢,你還有沒有留著那張照片?」
厲江籬的反應是立刻伸手捏住她的兩片嘴唇,只覺得這張剛剛還親過,覺得比蜜還甜的嘴巴說這樣的事實在太可怕了。
「請不要再提這種糗事了好嗎?我已經被師父笑了很多年了,全科室都知道我小時候愛哭,持續性社死。」
嚴晴舒忍不住笑得更大聲了,整個人靠在他懷裡,覺得他實在太慘了,「怎麼會這樣啊,你怎麼能這麼慘——」
說完又繼續爆發出槓鈴一樣的笑聲。
厲江籬無奈,只好拖著她趕緊上樓,「讓別人知道了,明天的娛樂版頭條就是,某知名女星深夜大笑形似瘋癲,疑受情傷精神失常。」
嚴晴舒聽了笑得更厲害了,直言:「你是會起標題的,狗仔隊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