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蓮只知道我跟諸葛迅捷原本就有過節,見我居然為了救敵人受傷,氣急敗壞地叫道:“你發神經啊?是他要殺你,你還這樣救他?”
我沒有向她解釋……有些東西,原本也就是無法解釋,確實。就算諸葛迅捷不再記恨我在白鹿學院刺他的那一劍,我也沒有救他的義務,然而男人之間的義氣並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既然他已經把我當作朋友,那我就絕不能看著他死。
我看著張蓮:“我進去找其他人,你在這裡守著他。”
“我不。”
“你就不能偶爾聽我一次話?”我實在是不想發火……真的不想發火……一點都不想發火……
“給我留在這裡。”我火冒三丈。
“我不,”她也同樣火冒三丈,“在山上,你要把我留下來,進了龍宮,你要把我留在外頭,現在到了這裡,你還是要把我留下來。你說我不聽你的話,那你又有沒有替我想一想?”
我衝她吼道:“我怎麼就沒替你著想了?我就是為你著想才……”
“那你就再多想一想,”她反吼回來,“我也很擔心你。”
呃……
突然發現不知道該怎麼再反駁她。
張蓮扭過頭去,嘀咕道:“你每次都是這樣,一直都是這樣。人家有危險的時候,你就不顧一切地衝過來,甚至為了找我找到闢虐去。可是你自己有危險的時候,就要別人在外頭看著,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別人也會擔心你,也會想要幫上你的忙?”
我頭痛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這樣子不對麼?
怎麼想都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問題,所以不是自己做得不對,而是這丫頭不正常,她就不能像那些可愛少女一樣。柔柔弱弱,小鳥依人,滿足一下男人的保護欲?
算了,她要是那個樣子,那就不是張蓮了。
看著倒在地上的諸葛迅捷:“但總不能把他扔在這裡吧?”
“扔在這裡又怎麼樣?”張蓮哼了一聲,“他剛才還拿劍砍你來著。”
我苦笑了一下……這裡似乎沒什麼危險的樣子,不如就先讓諸葛迅捷繼續躺著,等我們回來再把他帶走。
無奈之下,我只能帶著張蓮往前衝。
……
前方突然傳來一聲炸響,驚天動地,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也許是麒靈又在搞鬼,也許是李鴆和戰東來等人正在為了翠虛珠和華陽七寶打破頭。
不一會就來到一個石室,石室裡滿地都是短矢和鐵刺,毫無疑問這裡原本有著可怕的陷阱,不過現在早已經被在我們前面進入此間的那些人破去。
陷阱雖然被破去,從那無數箭孔裡卻又鑽出不知多少的蛇來,這些蛇蜿蜒而行,密密麻麻,更讓人不解的,就是它們的眼睛全都是血色的殷紅。一下子看到這麼多的蛇,連我都頭皮發麻。更不用說張蓮,怕蛇是女人的天性,這一點就算是張蓮也不例外。
小白怒吼一聲,蛇群驚走。
我和張蓮繼續往前衝。
由於前邊已經有人觸發了暗處的陷阱,再加上麒麟感知危險的異能,我們有驚無險地又闖過了幾個關卡。緊接著,在一個到處都是石像的通道里,我們看到了公子渾夕和敖拜。
這些石像原本是用來阻止外人侵入的機關,然而它們現在卻或倒或殘,地面和石壁間還有很多被人轟開的洞口,從裡面可以看到被利器斬斷的鐵鏈。可想而知,這裡原本是個類似於銅人陣的地方,現在卻已被人完全破壞。
公子渾夕和敖拜,就在這殘破的石像間撕打著。
他們鮮血淋漓,狠惡異常,一點也不像是出身名門的青年高手,倒像是街頭為了骨頭拼死想搏的野狗。敖拜咬在公子渾夕身上,公子渾夕的左耳已被咬掉,臉部與頸部鮮血直流,身上也是一道道被敖拜用手硬生生抓出的血痕。
然而公子渾夕卻像是完全感知不到疼痛,一拳又一拳地轟在敖拜腹部,敖拜的肚子已被轟出血洞,腸子亂灑。
他們的眼睛都是血色的紅。
我想阻止他們,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況且就算阻止了他們的撕殺,又能怎樣?他們分明已是精力耗盡,傷痕累累,除非是有像公孫薇薇這種精通玄檀紫氣的人在這,否則他們已不可能活得下去。
張蓮顫聲問:“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
就在驚疑之間。身後傳來少女的尖叫。
我和張蓮愕然回頭,然後就看到了一隻長有十頸九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