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陣錐心的疼痛。只覺頭腦都為之一黑。
媽的,中招了!
我雙腿一陣狂踢,把張海澄給踢開,伸手一抹,竟然一手的血,低頭一看自己的腹部,竟然有血泊泊滲出,抬頭處,只見張海澄的左手中指戒指已經伸出一根銀亮的指尖針。這是一種屈指就可以伸出的尖針,他顯然早已經存心致我於死地,手上都備好了暗器。
我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低頭看著血如注從我腹部不停流出。夜色中仿似一股細細的黑色液體。
張海澄雖然有殺我之心,但當他看見我全身是血的恐怖模樣,不由也一下呆住了,畢竟他還只是個學生。用武器殺人,於他絕對是第一次。
我的腦門一陣發黑,腹中有一種做嘔的感覺,聞到自己雙手間的血腥味,我那股深藏在心中的暴力與罪惡感一下全部暴發了出來!
我殺了你!暴喝聲中,我已經彎腰從長靴中抽出了刀來,那把瘋狗戰刀雖然已經落入了警方的手裡,但我已經重新換了一把插上,從思怡的那件事以後,我深深感到身上沒有防身武器,對於將我是件很危險的事。
刀光如雪,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奪命的寒光。“你去死吧!”我持刀猛然向還躺在地上被驚呆了的張海澄刺去。
“不要呀!”就在我刀剛剛要刺向張海澄時,貝兒竟然一下衝了上來。
哧的一聲,我的整個刀柄,一下深深刺入了貝兒的腹部。我已經被殺氣和疼痛麻木了神經,這一刀竟然沒能及時止住。
星光下她的嬌顏抽搐了一下,眼睛一下呆呆了望著我,鮮血一下映紅了她潔白的衣裙。燦爛如花。
一股明亮的燈光忽然閃起,照在我和她的身影上,遠方剛剛駛來的一輛跑車中,江宜欣一臉恐懼的神情,捂著嘴一聲嘶心裂肺的慘叫。
十一 擁別
看著貝兒那雙不可置信的雙眼,我閉上眼,頭腦裡一片空白,心一下沉了下去。唯一的念頭就是:殺錯人了!這一瞬間,竟似比幾個世紀還要慢長。
車燈晃著我的眼,江宜欣的驚叫聲劃破了天際。把我從這種冰封般的凝固狀態中給一下震醒。
“文俊,快跑!”背後一聲大叫,卻是勇剛的聲音。不知什麼時候,他也從暈睡中醒了過來。或者是我和張海澄打鬥的聲音驚醒了他吧。
我手一下放鬆了刀柄,雙手中的鮮血,已經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貝兒的。貝兒一聲慘叫,身子一歪,斜倒下去。
酒精帶來的麻痺感,和張海澄對打時引發的血性亢奮,全在這一刀後不翼而飛。腦子在短時的空白後,一下清醒過來。我不能不跑的,如果警察來了,對勇剛可是致命的打擊。
這個念頭一起,我轉過身去,搖搖晃晃地就向車跑去,血從我的腹腔中滴滴流出,在球場中形成了一條血線。
張海澄也是一下從驚懼中醒過來,大叫一聲:“你別跑!”就想來追我。但江宜欣嘶聲叫道:“不要追了!先救她去醫院!”
我跑到車旁邊的時候,已經感覺到全身都幾乎已經乏力了,腦中由於失血,感覺到一陣陣的黑影在眼前顯現。
勇剛一下拉開了車門,把我硬拽著拖上了車後座,然後跳下車,換到駕駛座上,馬達一聲轟鳴,已經開著車向遠方衝去。
“快,我的包裡有止血繃帶,你自己快翻出來裹上!”勇剛大叫一聲道。
“不用,我撐得住,你先倒車回去,把繃帶給她。”我喘著粗氣道。
“媽的,裝什麼英雄,我才睡著這麼一小下就出這種事!”勇剛轉過身來,把自己的包從後座上拉過來,一邊單手開著車,一邊拉開拉鍊,手在裡面摸索翻找著。
“快倒車回去!”我叫道。
“你嚷什麼,我不是在倒車嗎?”勇剛伸頭出車窗,快速地看著後路疾倒著車。不多時已經把車倒回了籃球場,這時江宜欣和張海澄正在奮力抱著貝兒向江宜欣的車那邊走。
“接著,這是止血繃帶,替她裹上!”勇剛把手中的包一推,已經拿出了一裹繃帶,向著他們遠遠地拋了過去。才剛剛丟擲,勇剛已經油門一踩,重新加速前衝,嘴中道:“繃帶只有一卷,你要做英雄我成全你,你自己趕緊想辦法止血吧,不然首先沒命的是你!”
這個自然不用他說,我已經脫下外套,把衫衣給唰地一聲撕裂了。緊緊地纏繞在腹部被刺傷的地方。勇剛回過頭來,道:“撐得住嗎?不行我們去醫院。”
我搖搖頭,喘了口氣道:“不用,不是要害部位,就是剛才打鬥中使著力,所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