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何生的話,夏深與傅悅都是一怔,兩人對視了一眼,眼神都顯得格外複雜。
上一次在華仁堂的門口,何生同樣也是這麼說的,而這一次,何生再說同樣的話。
從當年離開武盟到現在,傅悅與夏深都習慣性的聽夏淵的,所以很多事情有夏淵做主,他們聽著便是,可現在夏淵已死,已經沒有人能替他們做主。
就彷彿他們現在所處龍洋商會,這個選擇也並非是他們自己做的,而是夏淵。
所以,何生的話,讓他們感到很糾結。
是化干戈為玉帛,還是繼續做敵人,這需要他們自己做選擇。
“夏先生,你別聽這小子胡說,這小子打心底還是害怕龍洋商會的。再說了,唐老先生不是答應過你要治好你的腿嗎?你腿傷的事情,還是不用擔心的。”一旁的楊鼎剛昂著頭,說這話的時候,他直勾勾的看著何生,這姿態,擺明了是要跟何生作對到底。
何生臉色一沉,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蒼蠅,不咬人不吃血,可偏偏就在耳邊嗡嗡直叫,讓人煩躁至極。
“唐伍堂已經被我殺了。”何生看著楊鼎剛,眼神之中殺意湧現。
聽得這話,楊鼎剛表情一僵,嘴角的笑容緩緩凝固。
“你你居然敢殺國手?”楊鼎剛不可思議的看著何生。
何生嘴角掛著獰笑:“國手算什麼?楊先生,不知道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這張碎嘴很討厭?話說得太多,興許會給自己惹上殺身之禍。”
楊鼎剛嚥了一口吐沫,他可不覺得何生說的是假話,這小子就是個殺人狂魔,簡直是瘋子!
“我我才不怕你呢!我告訴你姓何的,我我有的是錢,我可以找保鏢!還有,你你要是敢動我,大不了我就報警!”楊鼎剛理直氣壯說道。
何生笑而不語,嘴角那一抹弧度充滿了輕蔑,而看著楊鼎剛的眼神,更像是看待一隻跳樑小醜。
忽然,何生的笑容又變得有些
“楊先生別緊張嘛,我就只是說說而已,你放心,殺你我還嫌髒手呢。”何生冷笑了一聲。
殺掉楊鼎剛對何生來說很容易,動動手就能辦到,可對楊鼎剛這種趾高氣揚的人來說,失去尊嚴,遠比讓他失去生命更加痛苦。
說完這話,何生轉過頭來看著蘇湘,輕聲說道:“讓夏先生他們考慮考慮吧,蘇湘,我們準備入場了。”
蘇湘眼神複雜的看了看夏深和傅悅,對著何生點了點頭,挽著何生的手,兩人轉身要離開。
“湘妹。”夏深忽然喊了一句。
蘇湘腳步停下,轉過頭看著夏深。
“我哥他真的是你讓何生動手的?”夏深對著蘇湘問道。
蘇湘點了點頭:“是。”
說完這話後,蘇湘轉過身,對著何生點了點頭,兩人轉身離開。
而夏深卻是怔在了原地,這個回答,讓他感到難以置信,但同樣也意識到了一些問題。
夏深不瞭解何生,但是他了解蘇湘。
不管殺死自己哥哥的事情是否是蘇湘提的主意,蘇湘能接受何生殺掉自己的哥哥,這足以說明了一切。
難道,大哥做的事情都是錯的嗎?
十點鐘一到,正對大廳方向的大門開啟,酒會里的賓客開始入場。
酒會的性質與當初在南省範仁忠舉辦的酒會相同,同樣是以酒會的形式,釋出建立商會的資訊,流程都極為相似。
這種商業性質的酒會都差不了太多,只不過何生所舉辦的這場酒會凝聚力不是特別充足,所來的賓客有多少是龍洋商會的人,他自己都不清楚。
作為舉辦方,何生自然要最後入場,他與蘇湘站在大門口,等著所有人都入場之後,他才進去。
可就在這時,一個身材纖瘦的男人走到了何生的面前。
男人一臉陰沉,眼神極度不善。
“你就是何生?”
男人身後還跟著三個人,個個身材強壯,讓何生感到驚訝的是,說話的男人是天師三階,另外三個人,都是修徒九階的實力。
何生笑了笑:“對,我就是,先生你是”
“我叫謝幹!”男人一臉冷色,壓低了聲音說道:“殺了我手底下那麼多人,姓何的,你很有種啊!”
聽得這話,何生怔了一怔,用著打量的眼神看著謝幹。
謝幹大概一米七的身高,身材看起來很瘦,他的雙手上滿是繭子,這樣的人,一看就是常年習武,是個練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