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賽兒道:“吃過了,不過一個人吃東西好沒趣呀。”
夏潯打個哈哈道:“要是叫你和乾爹赴那勾心鬥角宴,你會覺得更沒趣的。”
他走到炕邊坐下,唐賽兒就手腳並用地爬上床,拿過那盤果脯,從蜜餞盤子裡挑了一枚瑪瑙色的蜜棗脯兒,用兩根手指拈著,獻寶似的遞向夏潯的嘴巴:“乾爹,你嚐嚐,可甜呢!”
夏潯笑著受了乾女兒的孝心,拍拍她的小屁股道:“乖,一邊坐著,乾爹還有事情要做呢!”
說著話兒的當口,已將舞衣換去的西琳、讓娜走進來,向夏潯盈盈下拜:“老爺!”
夏潯道:“你們坐吧,剛才在席上,你們已經聽說那些人的身份了。現在,把你們瞭解的有關他們和他們家族的情況,跟我好好的說說。”
兩女面面相覷,叫她們歌舞娛人,那是自幼學就的本事,現在這麼正兒八經的坐在老爺面前參謀他的大事,兩人倒有些手足無措,不知從何說起了。
夏潯見了,不禁笑道:“不用緊張,就當聊家常吧。你們也不用刻意地篩選什麼可以說什麼不可以說,先說什麼人後說什麼人,只要你們聽過的、見過的,不管大事小事、公事私事,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說不定哪一句就有大用處!”
受此鼓勵,兩女有了勇氣,西琳微一思索,欣然道:“啊!老爺,奴婢想到一個,就是坐在右邊第四個位置的那個嬴戰,當初,奴婢姐妹二人就是嬴戰大人從別失八里把我們買回來的,他家的情形我知道一些。”
“嬴戰?好,你說說看!”
嬴戰悄悄地閃進了一座庭院。
房中,一張花紋古樸的妝臺,桌角一盞釉瓷的蘭花燈,張開的花瓣就是盛放燈油的地方,裡邊的花蕊處則是燈芯,上邊罩了紗狀的燈罩,明亮柔和的燈光,映著一個身著晚裝的妙齡少婦。
她穿著半透明的蟬翼紗背子睡袍,凸乳細腰,明豔嫵媚,正慵懶地坐在妝臺前卸著妝飾。
妝臺上擺放著各種名貴的首飾,釵鈿釧鐲,質料均是金銀明珠、寶石美玉,無一不是珍品,任何一件拿出來,到金陵城中最大的珠寶齋去賣,都可價值鉅萬,現在它們卻只隨意地扔在桌上。
對面,是一面清光瑩然,毫髮畢現的青銅古鏡,鏡中映著一張美麗的臉龐,朱顏真真,粉靨若玉。從後面看,她那葫蘆狀的身材凹凸有致,曲線玲瓏,臀部薄紗繃緊,豐腴粉嫩的臀肉在薄紗下透出若隱若現的肉色,中間還微現一道誘人的臀溝,令人望而迷醉。
忽然,一雙大手搭上了她的削肩,然後便順勢滑到了飽滿的胸上,少婦只一回頭,唇上便被輕輕一吻,那人偷香成功,嘿嘿笑著移開身子,她才看清是自己的丈夫。
少婦輕嗔道:“一嘴的酒味兒,也不洗漱一下。今晚到人家房裡幹什麼來啦?”
嬴戰是西北鉅富,身邊自然不會少了女人,可他的女人再多,合法的妻子卻是有數的,現在嬴戰只娶了三房妻子。中原自古實行的是一妻多妾制度,除了少數權貴人物出於政治聯盟的需要,偶爾會出現一正二平或者兩頭大的娶妻情況外,大部分人家都是一妻多妾,而嬴戰是回教徒,卻可以娶四房妻子。
不過,他們多妻是有條件的,他們必須對所有的妻子一視同仁,無論是愛情還是物質,都不可以偏袒了哪個。物質可以量化,情意的深淺如何體現呢?只好在與妻子同房寢宿上面來體現了,他不可以因為寵愛某一個妻子,便長期只留宿在她的房間。今晚,他本不該住在這個妻子的房間,所以這個美麗的少婦才會有這樣的問話。
嬴戰輕輕嘆了口氣,拉過錦墩在她旁邊坐下來,先著迷地嗅了下她身上的香氣,這才說道:“和你說說話兒就走,你知道,我有心事時,只想跟你說。”
“嗯!”
那美麗的少婦向鏡中的他嫣然一笑,盈盈站起身來,走到一旁,從櫃子裡取出一隻羊脂美玉雕成的酒杯,那酒杯色如羊脂,質地精細,杯壁薄如蛋殼,也是一件極貴重的東西,若是仔細看的話,這房中一桌一椅、一杯一盞,無一不是人間瑰寶。
她又取出一隻鵝頸大肚的寶玉酒瓶兒,斟斟一杯葡萄美酒,回來遞到丈夫手中,在他身邊坐下,溫柔地道:“怎麼了?”
嬴戰轉動著手裡的酒杯,心事重重地道:“妙弋,你知道,咱們家是敦煌望族,家大業大!”
“嗯!”美麗的少婦一雙波光盪漾的眸子凝視著丈夫,聽著他說下去。
妙弋!
十年歲月,昔日那個天真爛漫、喜歡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