琶、胡琴羌笛,彷彿讓人置身大漠草原,兩個穿著豔麗、身段婀娜,淺露一截雪白腹肌,臉上卻蒙著柔軟紗巾的金髮美人兒盈盈而入,眾人頓時訝然,這等異域美人兒在金陵也不多見的,正談笑飲酒的眾人登時收了聲音,都往她們望去。
紀綱微笑著,用不大不小,卻足以讓滿堂賓客聽的清楚的聲音介紹道:“這兩個美人兒是正宗的龜茲人,大家都知道,自龜茲古國覆亡之後,真正的龜茲人即便在西涼也不多見了,更何況還要是這般美貌的處子呢。呵呵,這是平羌將軍費盡心機蒐羅了來送與二殿下的,異域舞蹈,別具風情,大家有眼福了!”
弦外之音,大家一聽都懂,不過現在卻不急著品味,大家的目光都被這兩個異國風情的美人兒吸引住了。
正宗的龜茲人,是雅利安人種,金髮碧眼,膚色白皙。
但是由於她們久住西域,習慣了做回鶻畏兀兒人打扮,所以那金髮此時都打亂了,結成一根根的小辮子,頭戴銀飾花帽,身穿錦裙筒靴,襯托得粉光脂豔,美麗動人。
臉上雖然蒙著輕紗,可是一雙大眼湛藍如海,撼頭(動脖)時,別有一種嫵媚妖冶,饒是在場的官員們見慣了美色,也不禁心馳神往……
第470章 是,主人!
“姑姑,皇后娘娘不是說要給姑姑擇一佳婿麼。說起來姑姑也到了適婚的年齡,是該考慮一下終身大事了。有皇后娘娘出頭,一定可以給姑姑找個稱心如意的好郎君,這是皇后娘娘的一番美意,姑姑何必要去‘歸園’呢,依侄兒媳婦看,姑姑還是留在京城裡的吧,若是娘娘真找到合適的人選,姑姑也可悄悄看看。”
定國公夫人追在茗兒屁股後面,不斷地勸說著。
雖然她的年紀比茗兒還大,但是她的丈夫可是徐茗兒正兒八經的親侄子,這是真正的自家長輩,禮數上可不能差了。不過因為她的年紀比茗兒還大,兩人一向情同姐妹,所以雖然這時說的是自家長輩的親事,卻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誰要姐姐多管閒事呀,我嫁不嫁那是我自己事!”
茗兒板著俏臉,對正收拾包袱的道:“巧雲,你麻利著些,我到車上等你。”
扭過頭,茗兒又對定國公夫人道:“這事兒你別管啦,我去歸園散心,短則半年,長則一年,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算!”
“姑姑,姑姑!”
徐茗兒挺著小胸脯兒,把小蠻靴踏得啪啪作響,像只驕傲的孔雀似的走出去了。
定國公夫人莫名其妙,自語道:“這是怎麼啦?莫非姑姑和皇后娘娘生了什麼閒氣不成?”
“美人舞如蓮花旋,世人有眼應未見。高堂滿地紅氍毹,試舞一曲天下無。此曲胡人傳入漢,諸客見之驚且嘆。曼臉嬌娥纖復穠,輕羅金縷花蔥蘢。回裾轉袖若飛雪,左旋右旋生旋風。琵琶橫笛和木匝,花門山頭黃雲合。忽作出塞入塞聲,白草胡沙寒颯颯。翻身入破如有神,前見後見回回新。始知諸曲不可比,採蓮落梅徒聒耳,世人學舞只是舞,姿態豈能得如此……”
想不到一向古板嚴正的陳瑛,也是一個憐花惜花之人,眼見兩個金髮美人兒翩躚起舞,大概是多喝了幾杯,興致大發,他竟擊掌合著樂曲的拍子,高聲吟誦起詩來。
一曲舞罷,陳瑛的詩也堪堪吟完,眾人連聲叫好,夏潯驚奇地瞟了他一眼,笑道:“原來一向嚴肅方正的陳御使也是這般雅人,哈哈,人是美人,詩是好詩,詩如美人,美人如詩,正是兩相得宜,兩位美人兒,該敬陳御使一杯才是。”
其他官員紛紛湊趣,連聲附和不止。
那兩個龜茲美人顯然是懂得漢話的,她們剛剛舞罷,正盈盈上前向朱高煦參拜,聽見王寧的話,一雙美目便向自己的主人瞟去,朱高煦微笑頷首,兩個美人兒立即一個持壺,一個舉杯,輕移蓮步,慢扭細腰,款款走向陳瑛席前。
陳瑛受寵若驚,連忙起身向朱高煦致謝,自美人柔荑中接過杯來,讓另一個美人兒斟滿酒液,舉起杯來一口喝個乾淨,那杯大了些,這杯酒下去稍稍嗆了一下,陳瑛的老臉不由一紅,那兩個美人兒抿嘴一笑,又向他盈盈一拜,便要姍姍退下。
朱高煦突然笑道:“美人生得好,陳瑛吟得好,文軒評得也好,該當敬酒一杯!”
兩個女孩兒聞言,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便瞟著朱高煦,微微露出詢問之意,顯然是不大明白主人說的文軒是誰。
朱高煦笑道:“怎麼,不知文軒是何人嗎?哈哈,這裡滿堂都是貴人,你們兩個自管去選,哪個風流倜儻、最讓女孩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