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許多初次見到二皇子的人的好感。
“殿下,您在這兒呢,錦衣衛紀指揮使正在找您呢。”
朱高煦剛從一個帳篷裡慰問了些老臣出來,迎面就撞上一個錦衣衛軍官,看服色,該是個千戶。
“哦?”朱高煦也知道今天是由錦衣衛全權負責安排整個接迎儀式的安全,不知紀綱找他作甚,問了問紀綱的所在,便舉步走去,那個錦衣千戶立即向人群中打個手勢,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檢查安全防務去了。
碼頭一角,扎著一頂帳篷,這是紀綱的臨時指揮場所,幾千名禁衛軍、錦衣衛的安排排程,都從這裡一條條發出命令,各個地方有什麼風吹草動,也都是直接報到這裡,確保整個接迎儀式不出絲毫差錯。不過此時皇后的儀仗還未到對岸,一時並不急切,紀綱也出帳親自巡視現場去了,帳中只留了兩個人值守。
這兩個人一個叫朱圖,一個叫紀悠南,都是紀綱接掌錦衣衛後,親手提拔起來的心腹。目前紀綱仍在不斷擴大錦衣衛隊伍,由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共有八人,除朱圖、紀悠南之外,還有方才尋找朱高煦的王謙,以及袁江、莊敬、李昆春、鍾滄海、高翔,八個千戶,號稱北鎮八大金剛。
至於劉玉珏那邊,就遠不如紀綱這邊威風了,劉玉珏只是南鎮撫,比紀綱低了一級,又是主要負責錦衣衛內部的軍紀司法,對外職權不及北鎮撫大,故而只有兩個千戶,就是陳東、葉安,這兩人也被錦衣校尉們送了個綽號,叫做南鎮哼哈二將。
二人半搭著帳簾兒,懶洋洋地坐在帳中吃著茶。上一次永樂皇帝登基的時候,他們沒有那個運氣看見那盛大的場面,這也是頭一回看見整個金陵城所有頭面人物一齊出動的場面,二個人自也免不了對這盛事議論一番。
“朱圖啊,方才我出去巡視了一圈兒,聽見有幾位大臣正在議論,說皇上迎娘娘回宮,立即冊封為後,可是皇長子已經做了二十多年的燕王世子,如今皇上坐了天下,順理成章的,就該由王世子晉升為皇太子,偏偏皇上這一次壓根就沒提這事兒,你說……皇上是不是有了易儲的心思?”
朱圖撇撇嘴,對紀悠南道:“我說老紀啊,你就是閒的,皇上易不易儲,關你屁事!把你的差當好了,比啥都強,這種閒磨牙的事兒,別議論。”
紀悠南道:“我說你這人怎麼就不動腦子呢?聽說咱們這位皇長子性情仁厚,喜歡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一類的雅物,你說這樣一位皇子要是當了皇帝,看咱們錦衣衛能順眼麼?頭幾年咱錦衣衛混得跟孫子似的,逮誰跟誰點頭哈腰,衙門裡頭荒涼得能養家雀兒,不就是因為建文帝看不上咱錦衣衛們麼?”
此時,朱高煦已經走到帳邊,本來正要掀簾進去,聽見二人對話,就悄悄地站在了那裡,可是帳中二人似乎聊的入神,竟未察覺。
朱圖道:“那又如何,皇上想讓誰當太子,咱們管得差麼?眼下咱們錦衣衛正得寵,跟在紀大人後面悶聲發大財就是了,理會那麼多幹什麼?”
紀悠南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紀大人也向人打聽皇上這方面的心意來著,大人心裡也犯核計啊,只是不知二殿下他有沒有爭嫡的雄心,二殿下在軍中威望極高,如果他肯亮出旗號,武將勳戚們必定群起投效,咱們大人估計也……”
朱圖斷然道:“不可能,立長立嫡,幾千年傳下來都是這個規矩,誰能亂了?皇上也不能啊。皇上覺著哪個好就立哪個?那還不亂了套了,從此以後,皇室還有一天清靜日子過麼,每一代的皇子還不個個拉幫結派,拼個你死我活?就算某一代的嫡長子資質平庸了些,可也不至於代代嫡長子資質都平庸啊,這總比每一代皇子拼命地內訌強吧,所以啊,立長立嫡,縱然不是最好的法子,也成了最好的法子,皇上也得這麼幹!”
紀悠南搖頭道:“我看……不見得。咱們皇上,就不是嫡長子。再往上說,元人蠻夷,就不用提了,宋朝第二代皇帝,是嫡長子麼?唐朝第二代皇帝,是嫡長子麼?隋朝第二代皇帝,是嫡長子麼?咱們皇上,就等於重建天下的開國之君,這江山……嘿嘿……”
朱高煦聽得怦然心動,這時就聽遠處傳來紀綱的聲音:“二殿下,您在這兒呢?”
門口,朱高煦轉過身去,就見紀綱遠遠跑過來,便從容地一笑:“哦,聽說你正在找本王,本來怕有要事,來問問訊息,剛到帳口,想不到你卻從外邊回來。”
帳中紀悠南和朱圖急忙趕出來參見,朱高煦用眼角餘光捎著他們,見他們一臉的慶幸,似乎以為自己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紀綱安排這個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