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在他的記憶中,就是燕王單騎入大寧,誑出寧王后以寧王為人質,將寧王的軍隊都裹挾回來。
所以在他的理解裡,朝廷削藩,應該是沒有動過寧王的,否則,燕王憑什麼把寧王騙出來,就能收編他的數萬兵馬?其實,歷史上此時的寧王,確實和被迫起兵前的燕王一樣,被削成了光桿司令,所擁有的就只剩下一座王府了,連三護衛的兵馬都被朝廷大將接管了。
夏潯喜道:“如此就好,朝廷把寧王的兵馬削得精光,連王府三護衛都已調走,又下旨讓他進京,可見心懷叵測,寧王心中豈無怨尤、豈無恐懼?卑職願替殿下往大寧走一遭,若能成功說服寧王投奔殿下,則可說服寧王麾下各衛兵將一同投效,殿下必如虎添翼。”
夏潯剛剛向朱棣獻上針對朝廷五十萬大軍的對策,朱棣把他當成了寶貝,哪捨得讓他冒險,聞言不禁動容道:“十七弟肯不肯與俺一同起兵,尚在兩可之間,若要探他心意,也不必文軒親自前去冒險。若是十七弟不肯相容,豈不害了你的性命,不如,本王再修書一封,勸服於他吧。”
夏潯搖頭道:“若只一封書信往來,恐難借得寧王精兵,卑職此去,可以見機行事,探他心意,若有可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寧王與殿下同病相憐的,未必就不能遂了殿下心意,若只書信一封、遣一小吏,實難奏效。殿下關愛之心,卑職是銘感於內,但是要助殿下成就大業,這大寧,卑職一定要走上一遭!”
朱棣猶豫道:“這個……十七弟若想向朝廷示忠,只一言便可決你生死,文軒……”
夏潯決然道:“如今形勢,何處不兇險?是殿下的軍營之中,還是北平城裡?若想長太平,現在就必須得冒險,只求殿下賜一信物,楊旭願為殿下,闖一闖寧王的龍潭虎穴!”
“好,好好……”
朱棣喜怒形於色,是個容易感情衝動的人,眼見夏潯為了自己,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感動的眼圈都紅了,可惜自己現在朝不保夕,許人傢什麼功名前程都是虛的,這封官許願的話便說不出來。又想起自己三女兒已經十歲,再過兩年也到了宜嫁的年齡,若是讓他做了自己女婿也算是一門實在親戚,奈何他又是娶了妻子的……
張張嘴又合上嘴,到最後朱棣只能把一腔感激之情埋在心裡,使勁地拍拍夏潯的肩膀,對帳外大聲吩咐道:“來人,把塞哈智喚來見俺!”
不一會兒就有一員虯鬚猛將大步走進帳來,這人豹頭環眼、燕頷虎鬚,長得直與張飛相仿,一見朱棣,他便叉手彎腰,聲若洪鐘地道:“賽哈智見過殿下!”
朱棣對夏潯道:“文軒既然要去,便讓俺的侍衛親兵塞哈智與你同去吧,他是蒙古人,熟悉大寧地理,又懂得蒙語,或可於你有所幫助!”
“賽哈智……”
夏潯心道:“前有紀綱、今有塞哈智……第三任、第四任錦衣衛都指揮使,現在都見到了,我和錦衣衛還真是有緣……”
塞哈智一聽朱棣的話,曉得是要讓跟隨這位大人辦差,忙又向夏潯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大聲道:“卑職塞哈智,謹從楊大人差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第296章 自古華山一條路
走出中軍大帳的時候,夏潯暗暗地鬆了口氣。
就算只讓他紙上談兵,再多來這麼兩回的話,他肚子裡的東西也要被燕王掏空了,幸好燕王答應讓他去大寧了,要不然真把他當成軍師供起來,他可要苦不堪言了。正面戰場,他是沒有用武之地的,在這個無論哪一方勢力,對訊息戰、情報戰還沒有形成足夠重視的年代,他相信自己可以大展身手的地方,正是這個幾近於空白的戰場。
夜晚,帳中,一燈如豆。
北軍的帳篷果然與南軍不同,雖然如今還沒有到冬天,但是他們使用的帳篷一直是厚厚的氈帳,足以遮蔽了光線,甚至遮蔽了聲息。
夏潯和蘇穎頭並著頭,躺在被窩裡,正在說著悄悄話。
“明天,我就要去大寧了。”
“大寧在哪兒?”
“很遠,就算是人人都擁有可以日行千里的代步車馬,那裡也算是很遠的北方。”
夏潯輕輕撫摸著蘇穎光滑的脊背,低聲說道。她的面板光滑如緞,既沒有肥胖的感覺,又沒有瘦瘦的骨感,絲滑如緞,彈軟柔腴:“軍中本不可以有女人,我這一走,你更不好留在這裡,再說,你真留在這兒我也放心不下,有個去處,那就是北平,但是我想你是不會去的。”
蘇穎當然不會去,她之所以一直還沒有走,只是放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