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隨朕坐朝,殿上當值!”
“奴婢領旨。”
誰都知道太學生們鬧事,背後慫恿支援的就是以黃子澄為首的文官,朱元璋既已得知黃子澄確無私心,外面又鬧造反,不想再橫生枝節嚴厲追究,卻也不能不有所表示,尤其是此時,陝西有人造反,更須穩定武人軍心。這一次雖是懲戒學子,誰都知道他在敲打文官。
給楊旭這個被文官們貶謫得一文不值的傢伙這樣一個評語,又讓他站殿侍駕,百官入朝時把他杵在那兒,那就是明擺著扇文官們的臉了。
鼓樓都是南北朝向,朱元璋偏在鳳陽建了一座東西朝向的鼓樓,還是天下最大的;陵墓神道沒有對著墓煢的,朱元璋給自己修孝陵,偏就讓神道對著墓煢,出奇冒泡;別人修皇宮,務求天然盛地,朱元璋相中了一個地方,那下邊是湖,不適合蓋房子,他不換,他把湖填平嘍。
這就是老朱一貫的性格,不循常理,率性實誠,喜歡針鋒相對地表過自己的愛憎。你貪糧,我就用糧食壓死你;你在學舍上偷工減料,我就讓學生天天踩著你的腦袋去上學;你們把他罵得一文不值,我偏把他杵在那兒噁心你!
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其樂無窮。
皇上下旨,禮部自然奉行不渝,禮部尚書、侍郎左右侍郎匆匆開了個碰頭會,揣摩著朱元璋的心意,定下了懲罰政策,便匆匆趕去國子監傳禮部命令了。
國子監現在國子祭酒暫缺,監丞、教諭們匯合了全校學生和外國留學生共計八千多人,站在寬敞的空地上,聽著禮部右侍郎抑揚頓挫地向全校師生宣佈學規教條:“各堂教官所以表儀諸生,必躬修理度,率先勤慎,勿惰訓誨,使後學有所成就,斯為稱職。
從即日起,諸生每三日一背書,日讀《御製大誥》及本經四書各一百字,熟記文詞,精解理義,或有疑難,則廉慕質問,務求明白。不許凌慢師長。若疑問未通,闕疑勿辨,升堂背書,必依班次序立以俟,不許逾越。
每月作本經四書義各二道,詔誥、章表、策論、判語、內科二道。每日習仿書一幅,至少二百字,以羲、獻、智、永、歐、虞、顏、柳等帖為法,各專一家,必務端楷。
旦暮升堂,必衣冠嚴整,步趨中節,坐堂必禮貌莊嚴,恭勤誦讀,不得脫巾解衣。往業別班會饌,必敬恭飲食,不得喧譁。朔望隨班謁廟畢,方許與假出近處遊訪,不得放肆醉飲,顛倒街巷及與人爭鬥,有傷風教。其餘時間,一概不得離開國子監。
一應事務,必先告本班教官,令堂長率領升堂,告於祭酒,可否行之。若有疾病無妻子者,養病房調治,每夜必在監宿歇。雖在諸司辦事者,亦必回監,並不許群聚酣飲。遇有選人除授及差遣辦事,從祭酒公選差遣,違者治罪。祭酒、監丞、教諭,每日唱名查人,每晚宿舍查崗,但有無故擅離者,一概退回故鄉……”
與此同時,夏潯也接到了命令,他的官兒太小,用不著皇帝親自下旨,皇帝一個調令,調知了五軍都督府,五軍都督府再通知錦衣衛都指揮使司,夏潯家裡就歡天喜地的迎來了一道蓋著鮮紅的五軍都督府關防大印的任職文書,御前三等帶刀侍衛,聽著好牛叉。
至於這官兒是幹什麼的,夏潯還不知道。
第150章 夏潯當差
今天夏潯第一天上班。
準確地說,是正式上崗前的第一天培訓。
夏潯騎在白馬上,穿著大紅的飛魚服,交領右衽,闊袖束腰,前袖後背、兩肩通袖及膝瀾處彩織飛魚、飛雲、海浪、紅崖,在夕陽下金光閃閃,一眼望去,極似蟒袍。腰佩繡春刀,掛穿宮腰牌,頭上一頂烏紗。
帥,帥呆了。
躲在茶樓裡的南飛飛憑欄而望,滿眼小星星,原來明朝的小姑娘也有迷戀兵哥哥的。
謝雨霏吃味不已,冷哼一聲道:“不就是換了身衣裳嗎?人還是那個人,有什麼好看的。”
“真的很俊俏啊!”南飛飛摩拳擦掌:“姐,你真的不要了啊?你不要我可下手了。”
“下什麼手啊,不要你的西門大哥了?”
“說到西門大哥……”
南飛飛垮下了小臉:“都這麼久了,也沒見他來找我。這個沒良心的,虧我把家裡住址都告訴他了,他不是回頭就把我忘了吧?不成,我都老大不小的了,再等下去就成了沒人要的老姑娘了,我可不能等他,我要把握自己的幸福。”
“你成老姑娘了?”
謝雨霏鼻子都快氣歪了:“你要是成了老姑娘,那我算甚麼?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