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的港口城市一般來說是很繁華的。由於大量貨物往來以及商戶經常在此交易,再加上完備的基礎設施建設,大批企業集團入駐這個商業戰略要地,提供給當地大量就業崗位,人才大量聚集,而且資金充足,城市是必定會逐漸繁華的。
如果有一個港口有幾十年歷史,當地消費水平不低,而且有完備的基礎設施,但是遲遲沒有發展起來,只有一個原因,政策不往這邊傾斜。
這也是法斯城規模並不大的原因,也是斯蘭德能夠統領這個城市經濟的原因。
不過小也有小的好處。人口不多,消費水平又高,大家一般都很追求精緻生活,整個城市的格調也跟優雅緩和。
大街上時常有清晰的交響樂的聲音從各個店裡傳出來,而且由於城市規劃要求,一整個街道都是相同的曲子,不會覺得嘈雜。如果實在不喜歡這個曲子,換一條街就有另外的曲子了。
也因此,路口經常是聲音最多最雜的地方,這裡也聚集著不少小商小販叫賣,也是為了不影響街道內的行人的體驗。
音樂聲一般是會在有名的大路上才會有的,一些沒有命名的小路是沒有自主播放音樂的資格的,就算有也是跟著主路播放一樣的音樂。
不過有這麼一條路上,它有著整個城市都如雷貫耳的名字,卻沒有播放音樂的權利。居民一般路過這條路基本上也會特地避開,視如蛇蠍,不敢接近。
“黑街?去那做什麼?”斯蘭德問道。
齊敏微笑道:“您的外甥不是在找一個人嗎?我打聽到那個人可能藏在那裡。”
“哈德蘇?”斯蘭德站了起來,“我也要去。”
“您不能過去。”齊敏慢慢悠悠拒絕道,“您可是法斯城的大人物,不能輕易出入那種地方,而且那裡我也無法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那你們不會有事嗎?”斯蘭德指著亞諾說道,“我知道他能打,但是雙拳難敵四手,誰說的準會發生什麼。”
“放心吧舅舅。”亞諾說道,“我站在那,就是四十雙手也奈何不了我。”
“就知道說大話!”斯蘭德瞪了他一眼,“齊敏先生,首先,我跟哈德蘇也是有仇隙的,其次,我不放心你們的安全,我帶人跟著也有保障······”
斯蘭德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齊敏讓門口站著的幾名士兵走進來敬了個禮。
“這些您就放心吧,斯蘭德先生。”齊敏說道,“我來也不是跟你商量什麼,只是來問問你同不同意我們進去,如果不同意我們就再找機會。”
“沒什麼不同意的。”斯蘭德說道,“這是個好機會,再可能等不到了,你們稍後就出發。”
“多謝舅舅。”亞諾說道。
“有這功夫還不如在我這多學學,好回去搞你的事業。”斯蘭德笑了笑,“齊敏先生,你們先去吧,我就不送了。”
“自然。”齊敏說道。
黃昏的法斯城是很美的。這個時間街道上舒緩的音樂也還放著,但是聲音小了許多,在路口的時候也沒有那麼雜亂,幾個樂曲的聲音混合在一起還有一種奇怪的聽感,是一種另類的和諧感。
法斯城最中心的路口有一個小廣場,視野很開闊,站在這裡能夠看到路那頭是天邊,沒有阻攔。
太陽就在那裡,在地平線上,在路上,似乎這條路的盡頭就是太陽。
居民在這個時間很喜歡聚集到這條路上享受夕陽,大家都很默契的一聲不吭,只是看著天邊。有的攝影愛好者會拿出相機記錄這一刻的絢爛。
他們拍這樣的夕陽很多次了,但是能說他們這麼做無趣、無聊、沒有意義嗎?他們會說當然不,每天的夕陽都是不一樣的,每天去看都會有新鮮。而且也不一定要拍夕陽,夕陽下的人們也是十分重要的素材。
不過這樣的美好是普通居民才能享受的。
從前墨本留下的賭場和賭場的工作人員自從墨本離開法斯之後沒人能撐起大局,很快就被斯蘭德吃幹抹淨。
有很大一部分斯蘭德都放任自流,他們就變成了流浪漢四處胡攪蠻纏。最後他們還是回到了以前賭場所在的地方建立了黑街。
不錯,黑街就是以前那條賭場街,這裡的商販大部分也都是以前的人用過去的人脈做起來的。
這裡可沒有夕陽能看,太陽所在的方向被當初墨本建的鐘樓擋住了,使得一整個黑街大半天都沒有亮光,只能在黑暗的籠罩下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