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指寬的一條暗黑色色帶蜿蜒曲折,猶如在夜空中游蕩的巨龍,肆意奔騰翱翔,無拘無束。 夏風坐在地上,眼睛緊緊盯著石頭的切面,半晌沒說話。 整個石頭都是油青種,暗綠髮灰,種分是非常老,一點結構都看不出來,很有軟玉那種溫潤似水的味道。 但油青種再老也是普通品種的翡翠,價值很低,尤其是對這種高貨而言,切出油青種就算垮到底了。 可是… 天無絕人之路,在整個暗黑的切面上,有一條更黑的帶子,夏風剛開始還沒注意到,等他心涼半截,手上手電一下子劃過那條帶子,夏風頓時就驚呆了: 油青種的翡翠裡面竟然藏著一條色帶! 等他拿起黃光手電再次壓在色帶上,他興奮地有點要醉了,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他媽的也太神奇了: 一股濃郁的綠色噴薄而出,色濃不散,色正不邪,底子清澈見底,不見一絲雜質。 “這應該是帝王綠吧?” 夏風喃喃自語,他仔細看著色帶的兩個邊緣,手電一壓上去,一條明顯的界限,油青種手電壓上去色就散了,綠色當中帶著白光,遠離手電的光圈已經完全發白了。 色帶確是完全不同,光圈靠近手電的地方發白,越遠處綠色越濃。 看了半天,夏風長長出了一口氣,隨即他嗷嗷大叫兩聲,這一段時間的緊張,委屈,憤懣,幾乎一掃而光。 有這個結果,自己應該滿足了。 現在他已經忘了回瑞寧的目的,即使想起來,他也不想動地方,陶家兄弟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打電話,叫俊海和於姐過來!快點。” 夏風坐在地上根本不想動,他的眼睛從來就沒離開過這塊石頭,切出帝王綠,是無數翡翠人的夢想。 沈國軍忙不迭的打電話,他有點奇怪,看著比油青還黑的翡翠,怎麼就把夏哥激動成這樣? 這條帶子有點黑乎乎的感覺,但還泛著暗綠色,這種品質怎麼做成品啊?你說打燈很綠,是挺綠的,但你做成成品,不能裡面帶著小燈泡吧? 油青種裡面放上小燈泡,也是挺綠的。 沈國軍實在憋不住了,他試探著問道: “夏哥,這東西很值錢嗎?” 夏風奇怪的看了一眼沈國軍:“帝王綠,你說值不值錢?” 沈國軍大失所望。 來到瑞寧聽人談翡翠,說的最多的就是帝王綠,每個人談起帝王綠都要流口水,但這反差也太大了。 “夏哥,就這黑乎乎的是帝王綠?”要不是知道夏風神志正常,他還以為這位中了邪,滿嘴胡說,想帝王綠想瘋了。 夏風哈哈大笑,現在他是真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甚至嘴角都流出了口水: “國軍,你別看現在還是黑的,等做成成品…” 他一指屋外的大樹:“比那些樹葉還要綠,還要正。” 沈國軍看了看石頭,又看了看外邊鬱鬱蔥蔥的大樹,這還帶變魔術的? 夏風站起走到茶臺前:“先喝點茶等他們,看看他們什麼反應,哈哈…” 兩個人閒聊,等了不到二十分鐘,李俊海和於芳急匆匆走了進來。 “夏風你回來了。” 李俊海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地上的石頭,他驚叫道: “垮了?” 李俊海拿起手電直接照在石頭上,腦袋不停地搖晃:“完了完了,怎麼出油青種,這下子算是垮到底了。” 隨後,他把手電遞給於芳,站起來問道: “楊哥怎麼樣了?” 夏風笑嘻嘻看著李俊海就是不說話。 蹲在地上的於芳突然心中一驚,她驚叫道:“不對吧?怎麼會這樣?” 李俊海回頭問道:“怎麼了,於姐?” “俊海,你過來看看,切面上有一條色帶…”於芳的聲音都有些顫音了。 李俊海剛坐下,猛地又站起來,來到石頭前蹲下,急切地問道: “什麼色帶?我怎麼沒看見。” 於芳拿著手電在色帶上來回劃拉了一下,李俊海眼睛猛地蹬的跟燈泡似的: “這是什麼?” 他也顧不得失禮,一把搶過手電,直接壓在石頭上,幾乎就在同時,李俊海嗷地一聲站起來,猛地跑到外邊,嗷嗷大聲喊叫起來,似乎在發洩著情緒。 “國軍,把俊海叫進來,現在是下午,這裡的老頭老太太都在午休,別把人家吵醒了。” 沈國軍拉著李俊海走了進來,夏風一臉壞笑的看著他,李俊海一抱拳: “請問這位賭石大神,來自哪裡呀?” 於芳噗呲一下笑出聲來,李俊海現在樂瘋了。 她依依不捨站起來,走到夏風面前問道: “到帝王綠了?” 夏風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估計差不多。” 李俊海一瞪眼睛:“什麼差不多,這就是帝王綠。” 夏風笑道:“把色帶取出來,做成成品才能有最後的結果。” 於芳躍躍欲試道:“我們自己取吧,東西太珍貴了,放給別人我不放心。” 古語講,十匠九盜,像這麼貴重的東西即使放給那些工匠,雕刻師解石,雕刻,石頭的主人都得親自跟著,要知道,即使一個米粒大小的帝王綠戒面,都價值幾萬元。 雕刻師雕刻過程中,藏點邊角餘料太正常了。 李俊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