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跟陶家基本沒什麼往來，但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存在。 老刀以前生意做的很大，但連續幾次被打擊，賠了個底兒掉，現在他成了重點監控物件，再想大規模走私真是很難了。 蛇有蛇道，鼠有鼠窩，從小就在邊境線上生活，總能找到來錢的道兒。 這天，他正跟幾個朋友在院子裡喝酒，一個人走了進來，老刀抬頭一看，不由得心中稱奇，這個人還是第一次上門。 “陶主任，什麼風把你刮來了，快請坐，一起喝點，都是朋友。” 陶雄笑著說道：“酒就不喝了，老刀，有點事想跟你打聽一下，方便嗎？” 老刀看了看滿桌狼藉，笑道：“請到客廳吧，這裡太亂了。” 兩個人在沙發上坐下，陶雄說道：“老刀，我們都是瑞寧人，你應該也知道前幾天我們跟一個外鄉人產生了點矛盾，這次想跟你打聽一下那個人的來歷。” “你說的是夏風？” 陶雄點了點頭。 老刀搖搖頭說：“他們幾個人租了我的房子，但我跟他們接觸很少，具體情況不太瞭解。” 陶雄暗罵了一聲老狐狸，又說道：“我哥知道你最近閒著，都是老朋友了，我們進來一批香菸，想請你幫著出一下貨。” 老刀眼睛一亮：“去內地？” 陶雄點了點頭。 “謝謝，老陶，這麼好的事還想著我。” 香菸是走私的大宗商品，緬北菸草業十分發達，菸草質量非常好，但香菸烤制水平很低，所以大量假冒國內名牌香菸，透過瑞寧往內地走私。 從緬北到瑞寧是一道關口，從瑞寧到內地又是一道關口，不過這道關口檢查相對松一點。 走私每一步都有錢賺，只是多少而已。 老刀明白，現在陶雄給自己送錢，自己也不能沒有表示。 “老陶，我的房子雖然租給了夏風，但我跟他並不是很熟悉，我只是偶爾過去看看，這個人年輕，衝勁足，這一年來算是真發財了。” “他們現在很有實力？” “多了不敢說，幾千萬是有了。”老刀說道： “夏風運氣很好，連續切幾塊石頭都是大漲，而且，他似乎跟海關的關係不錯，能拿到便宜的石頭。” 陶雄心中一驚，連忙問道：“你知道他跟海關誰的關係好嗎？” 老刀搖搖頭：“這個真不知道，這種事是他們的秘密，絕對不會跟我說的。” “他們大客戶多嗎？就像能一次買個幾百萬上千萬的料子。” 老刀笑了：“沒有這麼大的客戶他拿什麼賺錢？我聽他們鄰居說，經常有內地大老闆過來賭石。” “在瑞寧，他們有什麼關係嗎？” 老刀想了想：“沒聽他認識什麼大人物，不過這些做翡翠的，老鄉觀念都很重，難免老鄉中沒有幾個有實力的人。” “他是哪兒的人？” “魯省人，他們在瑞寧不是很多。” “他們幾個人合股的？” 老刀搖搖頭：“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你可以去工商局查查，不過我知道的有一個叫楊志勝，還有兩個女人是不是股東我就不知道了。” 老刀很操蛋，於芳的底細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但他沒說。 老刀又說道：“夏風膽子大，會武功，遇事不毛躁，真要是動起手來，這小子敢下死手，一般人還真對付不了他。” 陶雄笑了笑：“外鄉人在瑞寧掙點錢還可以，但想欺負我們傣家人，我們會教教他如何做人。” 兩個人又談了一會兒，陶雄告辭，老刀把他送上汽車。 回到酒桌，一個人問道：“陶雄過來幹嗎？你跟他還有聯絡？” “聯絡個屁？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老陶家都是一個德行。” 老刀端起酒杯：“最近你們幾個多點心，陶雄要跟夏風開戰，看看有沒有機會，我們爭取也賺一筆。” 一個人道：“我小舅子住在他們寨子裡，如果能扳倒陶英，光是徵地這一項，就能賺得盆滿缽滿。” 另一個人道：“還有美食一條街，那些鋪面只要拿到手就能掙錢，現在都是陶雄一個人說了算。” 老刀道：“別淨想著好事，我倒是看好陶家，夏風估計應付不了。” “那還商量個屁呀，夏風沒啥油水？就是一些石頭，我們也拿不到。” 老刀神秘一笑：“別管誰敗了，我們都有機會。” 他們算計在這股渾水中摸魚，不知道的是，有人已經把他們當成魚了。 汽車剛一啟動，陶雄拿出手機說道：“大哥，跟我們瞭解的差不多，夏風實力很強，如果不出以外，幾千萬的資產是有了。” “老刀怎麼樣？” 陶雄說道：“這個人很狡猾，要不是我給了他點甜頭，他什麼都不會說。” “別管他，按照我們自己的計劃走。” “大哥，我覺得利用老刀一下還是可以的，犯不著我們親自出面，一旦出事讓他去背黑鍋，他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陶英想了一下說：“你去海關打聽一下，夏風在海關是誰的關係。” 放下電話，陶英又撥一個號碼：“張科長，上次跟你說的事能辦吧？” “陶哥，沒問題，裝置檢修是正常程式，誰也說不出來啥？” “那就好，這兩天就操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