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弄沙村確實有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整個村子原來在瑞寧城南,再往南都是菜地稻田。 後來因為翡翠生意的興起,整個城市開始往南遷移,慢慢地上弄沙村就成了城中村。 再加上幾個大的珠寶城都建在瑞寧江邊,很多從業人員都是外地人或者緬甸人,上弄沙村距離珠寶城近在咫尺,所以很多人都會到村裡租房子住。 整個村子幾乎家家戶戶都蓋上了三層四層的樓房,用來出租。狹小的街道兩邊都是商鋪,食雜店,理髮館,小餐廳,服裝店一個接著一個,甚至還有做皮肉生意的。 做翡翠生意的外地人絕大多數都是農民,像夏風王偉這樣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不敢說鳳毛麟角,也是少之又少。 老話說得好,‘窮生奸計富長良心’,在上弄沙村住的人基本都是還沒有發達的人。 這些人法制觀念比較淡薄,又撇家舍業在這邊陲討生活,生活壓力一大,就難免想一些歪點子,老鄉之間,鄰里之間,經常發生口角甚至打鬥,至於騙錢,騙貨的幾乎每天都在發生。 在瑞寧有一個不好的風氣,就是隻要弄來錢,手段不重要,騙錢也好,坑人也好,幾乎不會受到譴責,反而有很多人羨慕。 晚上的打鬥就是一個人被騙了一塊石頭,結果在燒烤攤遇上了,兩方都有助陣的,幾句不和就開打,倒弄得飯店跑了很多單。 陶雄氣鼓鼓處理完這件事,騙石頭的人被打了一頓,這倒不是他恨這個人不地道,而是耽誤了飯店的生意。 飯店發生打架,警察就會管,一旦事態嚴重,勒令飯店關門都有可能。 他剛一回到家裡,老婆就過來說道: “快去看看,大哥回來了。” 陶雄扭頭就走,大哥家離得不遠,幾分鐘的路程。 剛一進大門,就見陶英正吸著水煙,這是當地的一種特產,用竹筒作的菸袋,每吸一口,煙氣都經過清水過濾,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陶英今年五十多歲,有兩個兒子,其中一個在外地,家裡的陶英豪是他的小兒子,從小就嬌生慣養,長大以後成了霸王脾氣。 “大哥,會開完了?” 陶英搖搖頭:“還沒完,年底了,事情太多。” 陶雄看了看坐在邊上的陶英豪: “英豪,那個女人查清楚了嗎?” “二叔,那個房子是一個姓趙的春城人買的,那個女人一早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老二,到底是怎麼回事?” “英豪看上一個女子,兩個人聊了幾句,那個女人的同伴不幹了,雙方動手,我們這邊吃虧了。” 陶英一皺眉:“那邊人多?” “就一個人。”陶雄解釋道: “這個人在瑞寧很出名,叫什麼籤王,很能打,當初跟楊向豐動過手,楊向豐吃了個大虧。” “賣翡翠的?” “賣翡翠的,他有兩家店,一家在亞龍珠寶城後面,是曼弄村老刀的房子,另一個在姐崗路,是我們村的地方,租給了寸守人。” “這件事趕緊處理,你想怎麼辦?”陶英問道。 “傍晚的時候,我領著十幾個人去了亞龍珠寶城,要不是警察來得快,店就讓我砸了。” “砸店有什麼用? 陶英不滿地說:“你沒打聽一下這個人的實力?” “打聽了,我問了幾個做翡翠的朋友,這個人叫夏風,年紀很輕,不過據說有千萬的身價。” 陶英眉毛一動:這件事還真有搞頭。 “先穩兩天,等我開完會回來。”他抬頭說道: “這兩天你跟我們那幾個朋友溝通一下,快過年了,大家手頭都緊,掙點外快吧。” 他一回頭對著兒子說:“你最近少給我惹事,老實在家待著。” “大哥,我怕我們的招數不太好使,他是外地人,我們很難抓住他的把柄。” 陶英問道:“你想怎麼辦?” “我跟那邊說了一下,先找人殺殺這小子的銳氣,今天晚上他張狂得狠。” “抓起來,送緬北去。”陶英豪搶著說道。 “滾出去!” 陶英恨鐵不成鋼地罵道:“做任何事情都要有目的,你這麼做除了解氣能有什麼好處?” 陶英豪嘟囔道:“我就想打他一頓解解氣。” 陶雄也說道:“英豪這次吃大虧了,還有老三家的小六子,肩膀被紮了一個窟窿。” 陶英沉默片刻,這才說道:“先讓他嚐點苦頭也行,不過別把人嚇跑了。” “大哥放心,做這個我有準。” 正在這時,一個年輕人慌慌張張跑了進來: “英豪,我知道…” 他抬頭一看,村長也在,嚇得他連忙站住腳步,囁嚅道:“大伯,您也在家?” “毛毛躁躁的幹什麼?”陶英不滿道。 “我…,我打聽出來那個漂亮女人是幹什麼的了。” 陶雄性子急:“快點說!” “他是瑞京房地產公司的總經理,姓趙,叫趙敏。” 陶英差點站起來,他急問道:“準確嗎?” “準確,我一個朋友就在瑞京公司上班,他見過這個女人。” 陶英穩了穩神,一揮手道: “你們都出去!” 陶英豪和小夥子灰溜溜走了。 陶英嘆了口氣:“老二,滇省首富家的人,我們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