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點尷尬。 李俊海神情緊張地看著夏風,這時候他要能說話,恨不得趕緊還個價,對方的價格離白蘇陽給的價格就差五百萬了,應該能談得下來。 可惜,兩個人說好了,談價格李俊海不能出聲。 陳總笑道:“夏總,我們是第一次合作,彼此還不熟悉,我再說個價格,如果能談就談,談不成也沒關係,我幫你們上公盤。” 他看了一眼張總:“兩千七百萬。” 夏風眼睛緊緊盯著陳總,隨即笑道: “陳總,如果我沒說錯的話,現在冰種飄綠花的淨料大概在七十萬左右一公斤,坪洲也好,揭陽也好,都是這個價格吧。” 陳總心裡咯噔一下:這小子不是玩賭石的嗎,怎麼加工也懂? 夏風又說道:“這塊石頭五十公斤,從切面上看,石頭沒有變種,按一般情況能出淨料三十五到四十公斤,這沒錯吧?” 沒等陳總爭辯,夏風道:“我少算點,三十五乘七十,就是兩千四百五十萬。” 李俊海心裡緊張極了:夏風怎麼算的?怎麼越算越少? 驚人的場面出現了: “那條色帶該值多少錢?”夏風一指地上的石頭: “我們不期望它能出手鐲,但整條色帶都是戒面級的。大鴿子蛋能出多少我沒陳總專業,但我想幾十顆是有了,剩下小的差不多有上千顆吧。” 夏風又說道:“雖然不夠正陽綠,但也差的不是太多,您是專家,種分到這個地步,起貨是肯定的,成品真要顯示出正陽綠的色調,陳總就賺大便宜了。” “一條色帶我要一千五百萬不多吧?” 夏風說完,端著茶水喝了一口,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手都緊張的有點抖了。 陳總笑了,老江湖碰上新難題了,賣石頭還有這麼賣的。 夏風也是操蛋,他把石頭分成兩部分,冰種飄花算一個價格,色帶算一個價格,兩者相加才是石頭的價格。 他竟然算出來四千萬的賣價。 陳總玩味的看著夏風: “你還沒考慮我的風險。” 夏風不動聲色說道:“陳總,你要是能看到三千萬以上,我們接著談,否則還是請您幫我上公盤,您放心,按照瑞寧的規矩,百分之五的佣金,算是孝敬您的茶水錢。” 陳總四十多歲的年紀,應該算是夏風的長輩了,他這麼說顯得很恭敬。 四千萬的佣金就是二十萬,茶水錢有點多。 陳總笑了,他站起來溜達了兩步: “白蘇陽很欣賞你,說你這小子鬼主意特別多,今天我是撞著鬼了。” “小子,你也不用拿公盤逼我,合適我就拿著,不適合我就掙茶水錢,你說個數吧。” 夏風根本沒猶豫:“三千六百萬。” 陳總看了張總,對方點了點頭,這個價格在他們預料之中。 陳總還有點不甘心,今天他一直被夏風帶節奏,有點丟人,他就說道: “三千五吧,你這小子有點欺負人。” 夏風笑了:“陳叔,成交!” 屋裡溫度很低,李俊海卻滿頭大汗,他已經緊張到了極點,聽到三千五百萬的價格,他差點虛脫了。 陳總也挺滿意,雖然價格高了點,但也在自己的控制之內,即使放在公盤,最少也有兩三百萬的利潤。 他回頭說道:“小張,去銀行轉錢,晚上找幾個能喝的,要不把這兩個小子喝趴下,我難出惡氣。” 夏風笑道:“晚上我請陳叔吃飯。” “你快拉倒吧,多賺了我幾百萬,打個巴掌給個甜棗,等我去瑞寧再輪到你請客。” 夏風嘿嘿傻笑,昨天晚上的功課沒白做。 李俊海和張總去銀行轉賬,夏風陪著陳總閒聊,難得有這個機會,夏風詳細請教了一下翡翠加工的流程和基本價格。 這次,他可是真心請教學習,陳總倒也不以為意,這個小夥子看著很陽光,也許將來互作的機會還有很多。 過了不到半個小時,李俊海回來了,約好了晚上吃飯的時間,夏風這才站起來告辭。 兩個人走到車前,夏風稍不注意,突然腳一歪,差點摔倒,李俊海一把抓住夏風的胳膊,問道: “你怎麼了?” 夏風有點不好意思:“太緊張了,腳軟。” 李俊海鄙夷地看了夏風一眼: “我以為就我緊張,敢情你也好不到哪去。” 夏風自嘲道:“那種場合,不緊張的人指定是傻子。” 兩個人上車,夏風長長出了一口氣: “真是太刺激了,我緊張的渾身發抖,就怕對方看出來。” 李俊海興奮地說:“別緊張了,趕緊回去洗個澡,我全身都溼透了。” 兩個人哈哈大笑。 這一筆買賣開天闢地,有了這一筆錢,等於風聖珠寶公司成功邁出了第一步,要知道,在瑞寧,想要買到好石頭,手裡不掐著幾千萬現金,根本沒有可能。 真正頂級的石頭, 都是看中就得掏錢,否則轉眼就會被人買走,根本不給你留時間。 今天這場談判,就是王福忠來也未必談的下來。 陳總是老江湖,翡翠加工廠的專家,他對翡翠價格敏感,今天他是吃了輕敵的虧,上來想欺負夏風一下,結果被夏風反將軍,礙於身份,他就沒在跟夏風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