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難受了。
沒一會兒,白聞賦敲了兩下門,問她:“可以了嗎?”
葉芸應了聲,他拿了兩個熱乎的饅頭進來遞給她:“湊合吃吧,這會找不到什麼東西。”說完他又出去了。
這個點不會有店鋪開門,葉芸猜測饅頭應該是旅館老闆自家的,就是不知道白聞賦是怎麼要來的。
他再進來的時候端了個木盆,盆裡的水冒著熱氣,升騰著暖意。
白聞賦把手中的熱帕子遞給她擦臉,然後將木盆放在她腳下,對她說:“泡會兒能暖和點。”
葉芸嘴裡塞著饅頭,吃得急,腮幫子鼓起來,傻氣得可愛。
白聞賦笑問:“這麼好吃?”
葉芸重重點了點頭。
“真好養活。”他走到椅子面前坐下。
葉芸脫了溼冷的外衣,裡面就剩貼身的薄衣,她用被子裹住自己,把腳伸進盆裡。
屋裡的燈還算亮堂,白聞賦瞅著盆裡的水,問她:“你看燙不燙,燙我再去接點冷水。”
葉芸的小腿和腳趾露在外面,就這麼被白聞賦瞧著,掩蓋在髮絲下的耳朵都羞紅了。
她踮起腳尖慢慢適應水溫,白嫩的腳踝縈繞著朦朧的熱氣,雙腳小得好似一掌可握。
白聞賦低笑了聲,葉芸窘迫地瞥他一眼:“你笑什麼?”
“你穿多大鞋?”
“35碼。”話說出去,葉芸便側過頭躲開了視線。
屋裡很安靜,靜到彼此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在室外的時候,葉芸凍地掐了自己也沒知覺,這會兒身體泡熱了,膚色漸漸緩了過來,水溫浸著雙腳蔓延至全身,白淨的小腿上,那青一塊紫一塊的掐痕便顯現出來。
白聞賦平靜的眼底瞬間波瀾起伏,呼吸也變得愈發沉重。
良久,他的聲音薰染出厚重的力道落在葉芸心上:“你跟我回去,我不會再讓媽給你氣受。”
葉芸低著頭,升騰的霧氣氤氳到她眼裡,溼了眸。
她泡好腳就鑽進被窩裡,白聞賦將盆端走,讓她先睡,他出去待會。
在冰天雪地裡走了那麼久,被窩裡的暖意安撫了葉芸飄搖的心。
白聞賦隔了好久才回房,葉芸並未睡著,她眼皮跳動著,在黑暗裡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白聞賦走到床頭靠坐在那把椅子上,將右腿敲在床尾,闔了眼。他的腿應該是不舒服的,葉芸發現他從剛才就總是伸著,很難曲起。
她故意翻了個身掀起一半被子扔在他身上,白聞賦緩緩睜開眼,側眸看向她的背影。直到葉芸的呼吸逐漸均勻了,他才抬起手輕輕撥開她的髮絲,瞧見了那處撞腫的地方。
或許是走累了,也或許是凍久了,這一覺葉芸睡得很踏實,沒做夢,中途也沒醒來,一覺睡到天亮。
床頭擺著臉盆和熱水瓶,白聞賦不在房中,昨晚的意識漸漸回籠,葉芸下床收拾妥當,透過窗戶朝樓下張望。
房間的門被推開了,她都沒察覺,半個身子探到了窗戶外面。
白聞賦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找我啊?”
葉芸倏地回過頭,差點撞到窗框。
“當心!”他面色一緊,“頭不疼了?”
葉芸走到床邊,精神頭看著不錯,問他:“你知道了?”
白聞賦將提著的東西放在床邊:“嗯,補償給你的,要是還不夠,你把氣撒我身上。”
葉芸低頭看去,床下放著一雙內襯帶絨的短靴,她哪裡穿過這麼時髦的鞋子,眸裡有光,不確定地問:“是,給我的?”
“不然呢,誰能穿這麼小的鞋?下來試試。”
葉芸將腳塞進靴子裡,腳面像被棉花包裹住,一直包到腳踝,柔軟舒服。
白聞賦提起她的布兜,葉芸回身去拿那件棉服遞給白聞賦:“你怎麼把這件衣裳帶出來了,萬一弄髒了還怎麼送人。”
白聞賦無端笑了下,將布兜放在椅子上,接過這件疊放平整的外套,抖開,繞過葉芸的後背,將衣服重新罩在她的肩頭,對她說:“伸手。”
葉芸抬起眸陷進他眼裡的漩渦中,試圖分辨什麼,人僵著,沒動。
白聞賦無奈地抿了下唇,低下眸來,盯著她:“沒有什麼女人,我隨口說的,不給你找點事情打發時間,你會憋出病的,現在可以伸手了嗎?”
葉芸的眼神不停閃爍著,心跳聲在耳膜間徘徊。
“所以這衣裳”
“當然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