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那他還是嚴道子嗎?
不,他就只是死而復‘生’的蕭玉乾,一個頂著活人軀殼的剝皮匠。
所以這樣的行為對人和邪祟雙方都有利可圖,也就達成了所謂‘代價小又完美’的平衡。
桑晚見桑雀面色難看,又問道,“嚴道子是不是經常穿道袍?”
桑雀點頭,“對,他衣櫃裡也全都是道袍,沒有別的衣服。”
“嚴道子的筆記裡提及,蕭玉乾喜歡穿白衣,但是嚴道子始終是一身道袍,自稱也始終是‘貧道’,他可能在用這樣的方式提醒自己,不要忘記自己本來的身份。如此一來,只要他還穿著道袍,那他就是嚴道子,而非蕭玉乾。”
桑雀反應過來,“媽,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也要用這個辦法,可以學嚴道子,找一樣東西,時刻提醒自己是誰?”
“對,但是你對陰童瞭解多少?嚴道子這些筆記和來往信件中也只提到陰童來找他們報仇,沒有其他線索。”桑晚直接問道,眼含擔憂。
提到這個,桑雀精氣神全無。
她對癸丑完全不瞭解,如果想知道癸丑的事情,又要去詭異世界調查。
桑雀小心地看了眼老媽,想到還要回詭異世界調查,她莫名有些興奮,但是再想到因為她不在,就讓秦開榮那畜牲差點傷害到老媽,她又滿心愧疚的洩了氣。
桑雀很快振作起來,把自己先前看的那本書拿到老媽面前,裡面全都是道門各類符籙的圖示和介紹。
“媽,你也不用太擔心,第三種辦法不行,我還可以迴歸第二種辦法‘用之以強’。香火加強心燈短時間內雖然做不到,但是我有厭勝錢,這段時間我一直有種預感,或者說是直覺。”
“就是等我收集邪祟力量,讓八個卦象全部顯現的時候,我就能壓制住陰童,強行抽取她的力量對付其他邪祟。”
桑晚問道,“那你現在跟陰童兩清了,又要用什麼殺邪祟,收集力量?”
桑雀舉起書,點著上面一張符的圖示,“用這個,‘鬼兵符’。”
桑晚拿過書,桑雀快速解釋。
“這符是嚴道子向他們的‘道君’獻祭一定數量和層級的邪祟,透過複雜的法事,請道君之力降身之後繪製的,裡面蘊含一絲鬼級的力量,可以消滅三層以下的邪祟。符籙消耗速度視邪祟強度和數量而定,我見過嚴道子使用,一劍就把陰童癸丑腹中的手臂全斬了。”
在詭異世界,九幽上三層叫邪祟,中三層稱鬼,下三層是鬼神莫測的大恐怖,都被稱作鬼神。
“我從嚴道子那裡拿到十張鬼兵符,我可以暫時靠這些鬼兵符,在咱們這邊尋找邪祟進行獵殺,集齊厭勝錢的力量壓制住癸丑。然後我再努力去積攢香火願力,加強心燈力量,這樣雙管齊下,肯定就沒問題了。”
桑雀自信滿滿,眼中流光閃動,對她的計劃很有信心,甚至有種迫切想要去實施的衝動。
桑晚皺起眉頭,心中滿滿的都是擔憂。
“小雀,你就不能……試著把你身上的邪祟驅除,徹底解決這個隱患,回到從前平靜無憂的日子嗎?”
為人父母的,孩子生一場小病都會心疼,怕留下什麼隱患,更別提桑雀身上這個邪祟,像個惡性腫瘤一樣,隨時會要桑雀的命。
桑雀這種‘保守’的治療方法在桑晚眼中,哪裡有徹底切除來得安心?
桑雀眼裡的光逐漸暗淡下來,她捏住老媽的手,理解老媽對她的關心。
垂眸思索片刻,雖然對於驅除陰童的事不抱多大希望,甚至有些抗拒,桑雀仍舊點了點頭。
“好,我會盡力去試,就是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去哪找個高人,詢問這方面的事情。”
桑晚想了想,“我記得張姐說過,城郊徐家灣村有個守廟人,世代供奉咱們峪城龍脊樑山的山神,有真能耐,現在還剩一個老婆子在世。”
桑雀疑惑,“徐家灣村那邊不是年初就開始拆遷了嗎?”
桑晚道,“張姐說工地出了事故,暫時停工了,具體的很少有人知道,張姐在徐家灣有個親戚,知道點內情,說那地方自開啟始進行拆遷工作的時候,就有點邪門。”
“那婆子還住村子最深處,沒搬走,你可以先過去看看,如果那婆子可以驅除你身上的邪祟最好,如果不能驅除,你就問問她有沒有其他相關人士可以幫忙。”
“好,我先弄早飯,之後咱們都補個覺,睡醒我就去。”
吃過早飯,母女倆各自回房休息,桑雀太累,很快就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