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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啊?”仁王打斷了幸村,“整個網球部我最在乎的就是你!是你把我們所有人聚集在一起,讓我們變成家人一般的存在,讓我在家庭之外又有了另外一個歸宿,有了一個可以寄託我心中的美好願景的地方,一個可以在我彷徨、無助、失去方向的時候帶領我穿過黑暗的地方。
部長,不,精市,如果說……這麼久以來,我的所作所為都沒有讓你感受到過我對你的在乎,那我——”
“別說了,”幸村很後悔自己竟然拿這種事情做引子,明明本意只是想讓仁王對他敞開心扉,減少仁王身上的負擔,結果現在反而傷害到了仁王,“是我的錯,我怎麼可能感受不到你對我的情感,我只是……”
幸村嘆了口氣,腦子裡走馬觀花一般閃過自從與仁王結識後經歷的種種畫面。
“我只是覺得你對我、對我們,都太好太好了,好到讓我覺得我們是不是早就認識、是不是有過幾世的糾纏,可是我又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想去尋找答案,你又把自己包裹得那麼嚴,你對我們無微不至地照顧,帶給我們各種福利,我們卻除了關心和陪伴什麼都不能給你。
我知道你身上一定有著很多秘密,那些你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我絕對不會多問,但是……至少,能不能在有關於我的事情上不要瞞我呢?我不希望自己得到了你那麼大的幫助,卻連句謝謝都無法跟你說,這對你、對我,都是不公平的。”
“你聽到了?”仁王一下子就想到了二月末月峰神社的那通電話,“我和跡部、觀月的對話,你聽到了對吧?”
“沒錯。”幸村垂下頭,看著樓下的草坪,“我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做到一輩子都裝作不知道,就這樣維持下去。可是……剛剛我看到了你,你坐在樹上一臉如釋重負地看著我的樣子,讓我一眼就認出了你。
我不知道你就像那樣默默幫助我、幫助大家、幫助其他人多少次,又有多少次一個人坐在遠方注視著大家,這些事情,只要一想,我就能感受到一種徹骨的孤獨。
所以我還是沒忍住,給你打了這通電話,雅治……別人的事我不想理,但是至少對我,你可不可以稍微袒露一點點心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