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嬈知道許昭憐背後有人,她此刻也看出來了,許昭憐不敢輕易指認,估計地位難以撼動。
所以此事到了如今這個關卡已經與她無關了,那是皇后娘娘要做的事情了。
許昭憐看了一眼趙舒盈,趙舒盈沉冷的眸光似在警告她,你許家的命都攥在我趙家手上呢。
許昭憐紅著眼:“都是臣妾一人所為,背後……並無主謀。”
魏婉瑩厲聲斥責道:“本宮再問你一遍,到底有沒有主謀!”
許昭憐一下子撲在地上將頭埋著,吼道:“沒有,沒有!都是臣妾一人所為。”
事情敗露,她只能選擇自己扛下這一切,許家勢弱,安能得罪趙家。
魏婉瑩眼睛淺淡掃了一眼趙舒盈,沒再說什麼了,
“憐嬪構陷後宮妃嬪,褫奪封號,降為才人,即刻打入冷宮。”
許昭憐的恨意傾瀉而出,眼睛紅得似要滲血的望著江雲嬈,後而被人給拖了下去。
江雲嬈拂了拂衣袖,這事兒也處理得差不多了,該回自己的瑤華殿過小日子去了。
寧如鳶跟皇后鬧得極為不愉快,回去就在鍾雲宮大發脾氣。
外人不知,其實她身邊親近的人都知道,寧貴妃是因為慎嬪才如此失態的。
“本宮耗費了孃家那麼多銀子,又被太后和趙舒盈那個賤人奪了後宮協理之權,皇上不過是擋了幾句便沒再說什麼了。
可江雲嬈呢,她在後宮聚眾賭博的事情,竟然還被皇上給合法化了,皇上的偏心也太過了!”
寧如鳶立在偏殿裡,將大大小小的餐盤都摔碎在了地上,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春棠守在一側:“貴妃娘娘息怒,不過是江家在戶部做的新政最近很得皇上的認可罷了,都是做給前朝看的。”
寧如鳶咬了咬牙:
“本宮本以為除夕那晚去拖皇上下水對付趙家,沒想到皇上對江雲嬈是冷淡的,所以這事兒也沒鬧起來。
誰知道元宵節那日,皇上竟在壽康宮公然忤逆趙太后!這幾年,你見過皇上為了誰忤逆過太后的呀!”
她一個貴妃受了那麼大的委屈都不見得有著恩寵,江雲嬈卻有了。
她與裴琰自幼便相識了,長大以後本來以為可以做他的妻,
可是兜兜轉轉的,來了一個趙舒盈,後來又來了一個魏婉瑩,她生生的成了一個有寵無位的妾。
可如今這份寵愛也要沒有了,沒有了……
春棠很是擔心現在有些魔怔的寧如鳶:“娘娘彆著急,您是貴妃,她只是一個小妃子罷了,真的不足為懼啊。”
寧如鳶手掌按在桌子上,背影對著春棠:
“去,去跟家裡寫信,就說寧家要做皇上最需要的家族,讓皇上感受感受一下寧家的重要性。”
春棠細眉擰著:“可是貴妃娘娘,這……這後宮裡的事情何必又在前朝向皇上施壓呢?”
寧如鳶怒道:“快去,非要本宮罰你才肯去嗎?”
春棠不敢再多言,只好送訊息去了。
她久久不能收拾好自己的心緒:“春棠,你說他需要本宮的話,就會來找本宮了是嗎?”
春棠:“皇上需要寧家,也就是需要貴妃您的。”
寧如鳶在後宮稱王稱霸的幾載,從未覺得誰會是她的對手,但這一屆新入宮的嬪妃裡,她獨獨覺得裴琰對她是不同的。
作為女人敏感的直覺,令她如臨大敵。
御花園。
江雲嬈這幾日也不窩在宮裡烤火了,雖是春寒料峭時節,但也已經不需要成日的裹在被窩裡。
她披著兔毛的披風,跟萬茵茵慢慢走在宮中初春的御花園裡。
御花園,皇宮之內最大的一座皇家園林。
伴隨著春日的降臨,萬物都有了萌芽之狀,星星點點的清脆綠意已經映入眼簾,耳邊時不時的也會傳來雀鳥的鳴叫。
萬茵茵心情無比的好:“春日到了,心情自然也就好了!”
江雲嬈笑著:“是啊,等再暖和一點,咱們做兩隻紙鳶來放著玩兒。”
二人站在樹下,笑眯眯的說著什麼。
寧如鳶拖著宮裝的裙襬走了過來,厲色的眉眼似刀鋒一般橫過江雲嬈的臉,像要刮下一塊肉似的。
江雲嬈見著她只是平和的行禮:“嬪妃參加貴妃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
寧如鳶冷眼看著她:“這裡距離皇上的天元宮最近了,又是在這兒來偶遇是吧